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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赵遥伤情结果的日子里我们每天都去看望小慢，不同于我们的愁云惨淡，小慢看上去倒是容光焕发。

        “你们也别丧着张脸了，我过得很好，”小慢在一面厚厚的玻璃窗面后跟我们打电话，主要是我在说，宋思君在我身边听，“你们倒是比我看上去更像有牢狱之灾，哈哈哈。”

        “你在里面真的还好吗？之前在看守所你都受欺负，现在你不需要因为安慰我而说谎的！”我挂着硕大的黑眼圈担心地看着神采飞扬的小慢，我已经因为小慢的事几天没睡好觉了，闭上眼就是满身是血的小慢坐在倒下的赵遥身边慢慢嚼着香烟的样子，“医院那边正在尽力抢救赵遥，我们会请最好的医生去治他，只要他没失去性能力，你的刑期最高才是三年。而且宋思君也说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私下我们还会做赵遥方面的工作，可能你马上就能被放出来了！”

        “那还是把我能判多重判多重吧。”小慢看了一眼宋思君，然后很快又转移回来，“其实嫂子找来的律师昨天就来找我了，他给我的说辞我不想说，然后我跟他模拟了法庭上的场景。纪哥，你知道律师和我说什么吗？说我这种态度，刑期起码十年兜底！哈哈哈，我当时回他，十年就十年，我一、分、钱、一、句、话都不会给他！”

        小慢轻松愉悦地说道：“你们也别为了我去讨好赵遥，你们现在就代表了我，我不想对他低三下四。”

        “这一切真的值得吗！”我着急地都快哭出来了，“你明不明白十年的意义？你从监狱里出来都会跟社会脱节了！”

        “但我不想窝囊地活十年。”小慢无奈地看着我，那被我忽略的年龄沟壑，此刻被小慢扯开遮挡的塑料布，他此刻如同一个兄长在看着我，“妻子的背叛一度让我浑浑噩噩，觉得生活了无生趣，我其实已经死在了发现他们偷情的那天晚上。之后我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游走于天地间，别人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所以后面锒铛入狱、背上全部黑锅，我也是没有怨言的，因为我已经死了。说来可笑，在看守所的那段时光对别人来说是黑暗时刻，于我而言却是重生。每天被明明白白安排所有事，做工时间还能放空大脑，每天还有放风和游玩时间，看守所的日子在我看来就像是一场心灵上的度假，我终于能不再思考任何东西轻轻松松地过日子了。”

        “那是因为我们罩着你啊！”我忍不住扶额，“你之前被欺负得多惨你都忘了吗？”

        “哈哈哈，其实在我看来都一样，只不过被人关心的感觉确实很好，我也很惊讶我能在看守所交到你们这群朋友。”小慢把手贴在玻璃上，温度把窗面烫出了一层雾面，然后小慢在手印上画了个圈圈，“也没料到我能遇到乔真。”

        “你想见她吗？”我和宋思君对视一眼，决定把昨天发生的事告诉小慢，“昨天乔真查到我们来了p市就去公司找宋思君了，结果被告知没有进入权限，最后在门口堵了我们一天。我们还没告诉她你的现状，就说你有事，但她这次好像很认真，说是无论如何都想见你一面，我们搪塞之后她还紧追不舍，所以这回来也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好啊，我也想见她，”小慢看上去还挺开心的样子，但很快又变得羞涩，“但我看上去是不是没以前那么好看了啊。哎，在里面洗脸的时候只能用肥皂，脸都有点被洗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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