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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安安对酒醉时的记忆很模糊，只知道隔日照镜子时双眼红肿，而杜盛楷就睡在她租屋处的小沙发上。

        「那还真是谢谢你替我着想。」

        过往如cHa0水，一旦开启了头源源不绝，尽管确信杜盛楷已经相信了她的身份，何安安仍没有停下述说，似乎无意识地想趁着他喝醉，也许明天就不记得了的机会把郁结在心的一切说出口。

        「虽然我记不清当时的事，你也没有明说，但我那些私事大概就是那晚自己说出来的，因为在那之後你就没再说过我要强，或是嫌弃我什麽都亲力亲为，还有……为什麽就算被赞赏也仍经常觉得低人一等。杜盛楷，我说都不重要了，是因为我听多了那种话，清楚你我都无力改变什麽，可是不代表我能一笑置之，每次都还是像x口被刺了一刀那样疼痛。」

        情绪随话语倾泻而出，有水光在眼眶辗转，「我不想哀叹身世或谴责他人的不理解，只求活得问心无愧，可是那些黑暗仍然是我摆脱不了的东西，在每一个疲累的日子、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像恶梦纠缠着我。」

        她哽咽，「所以你能想像你父亲对我说那些话时我是什麽心情吗？你若是知道还会觉得我是因为冲动而离职的吗？」

        杜盛楷再次哑了声音，不再掩饰哭声，断断续续地和她道歉：「对不起，安安……我真的不知道我爸对你说了那种话……」

        她不晓得杜盛楷是如何知道当年他父亲对她说了什麽，可能是因为她今早不小心透露些许，他回去询问父亲，又或者从谁那儿获知风声，但现在听着他哭着对她说抱歉，她心里非但没有释然的感觉，反而更加难受。

        毕竟这一声声歉意能改变什麽呢？所有发生过的事已经在时间的洪流中漂向远方，而她即使长大rEn，仍旧是被人遗弃、无所依靠的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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