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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她将他的手举到唇边,安抚般贴了贴,轻喃道,“一定。”
一路上春杏与十公主俱无言,原来这么多年,春杏一直是凌太后的人,自己与母妃竟无知无觉,至于今日。
春杏心下有些惴惴,带着十公主一路闪躲,直至储秀宫外一处树木繁茂的隐蔽处,春杏才扑通一声在十公主脚边跪下,低着头却一言不发。
十公主连忙将春杏扶起:“春杏姑姑一直真心待我与母妃,我一直都知道的。”
春杏闻言突然身体大大颤动起来,低垂着头,十公主看不清春杏脸上的神情,只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两人并未交谈许久,十公主只匆匆交代了几句便要趁着夜色离宫,不想春杏拉住了她,问她难道不想去见一见许久未见的王太嫔。
树影婆娑间,十公主轻轻一笑,依稀还是幼时在溪砚宫中般:“春杏姑姑定然将母亲照顾得很好,我一直都知道的。”
春杏一愣,怔怔地看着十公主飘然而去,心下空空然。
这一夜皇宫里本该必死的杀局已悄然变动,顺妃却仍懵然不知。烛影深深下她兴致盎然的翻看着父亲送来的账册,里边是各路官员密密麻麻的孝敬。那些不肯进俸的或罢官或贬去穷乡僻壤,严词反对的则抄家落狱,顺妃又翻出了手头一本密密麻麻写着人名的账簿,朱砂如血,圈圈点点的人名都是被自己与父亲处理掉的不听话的人,只是最上头的两个名字,右相和他的得意门生,不知何处走脱了消息,竟让他们给跑了。
想到这,顺妃又有些心烦意乱。今早自己唤了大儿子来宫中,不想大皇子却垂着脑袋不愿看顺妃。
顺妃以为大皇子生病了,捧起了一张小脸仔细地瞧,猝不及防却听到大皇子带着哭声质问道:“宫里都说……都说是母妃杀了三弟,四弟也不知所终,这是真的吗?”
殿中沉寂了片刻后,传来了顺妃暴呵:“你这是在质问你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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