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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将事情早些调查清楚,就先匆匆把她怨怼。自从那日在五皇子府中撞破她的荒唐情事后,他便发了一场经年不退的高热。这高热不在身而在心,且无药可医。
最初的反应是恶心,想到的是那片红艳欲滴的豆蔻划开的白痕,破开的却是猩红的血肉。
是的,他撞破了同父异母的姐姐的情事,却对她起了情欲。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用陌生的情欲破开了他所有伪装的释怀,再次侵入到他以为再无交集的人生中,即便是用这样不堪的方式。
更可悲的是,仿佛只有他一个人泥足深陷,他绝望地发现,自己的第一个反应竟是,她热吻怀拥着的为什么不是他?
如果说她要用放浪形骸才能从尊贵的壳子下逃脱片刻,那为什么不能是他?他们半身血脉相连,他们曾托付过对方生死……为什么不能像以往那样,好似没事人一般,再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仿佛叹息一般,却分明带着难掩的呜咽:“皇姐,我恨过你的。”
他听十公主轻轻“嗯”了一声。
“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只是太想让你握紧我了。”十二哽咽着,仿佛回到了那个暴雨倾盆的宫墙下,“你做什么都可以,请你不要再丢下我了。”
句句恳求,字字如泣,万般可怜。
十公主把他的十指紧扣,有轻吻落在耳边,像是春日里落下的滴答小雨,浸润了翠色深浓,催发着心脉那点不可说的欲念破土而生,蔓延开葳蕤的枝叶。就像一脉的两条枝桠,终于在曲折回旋了多次后紧紧地相互缠绕在一起般,她与他紧紧依偎。
十二心中那滚烫至今的高热,也在此刻被她无言的拥怀抚平,那滚烫已经熨帖成了舒心的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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