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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间。”李枣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下楼，周常安怕他想不开，赶紧跟了上去。李枣只是坐在了大厅，静静地等着天亮。等到医院的工作人员上班，他办理了手续，拿着李南的死亡证明。

        李枣在医院大门跟周常安道了谢：“谢谢你帮我，我要回家了。”

        “回家干什么？你不要，你不要想不开。”周常安很慌张，李枣平静的样子加重了他心里的疑虑，他疑神疑鬼，怀疑李枣下一秒就会去跳河。

        李枣摇了摇头：“我回去给李南销户。”周常安抓着他不让他走：“你会销户吗？不对，还是要先办葬礼对不对？你别走。”

        李枣说：“要先销户再办葬礼。”周常安说：“那我陪你回去销户。”

        周常安陪着李枣回了老家，一座很小的县城。

        李枣办完销户之后，又一次敲响了三姨家的房门，开门的是三姨，她看到是李枣非常惊讶：“枣儿，咋地了？你后面这是谁啊？”

        “姨，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南南没了。”

        面前的女人突然就变成了沉默的石像，宋诚钢骂骂咧咧地走过来：“你他妈的，娘们玩意，不关门冷气都吹进来冻死人了！”他看到李枣，啐了一声：“你妈的，你又想干什么？又他妈想把你那个小肺痨鬼塞进我家？”

        周常安哪见过这么粗鄙的人，他想开口骂回去，三姨突然就爆发了，她尖叫着撕扯着宋诚钢的衣服：“宋诚钢！你下贱！你下贱！是你把南南害没了！你是个杀人凶手！！！”

        周常安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李枣则沉默地看着这场闹剧，三姨冲进厨房里举起菜刀冲了出来，宋诚钢被吓了一大跳，他肥胖的身躯挤出大门，他躲在李枣的身后：“你个疯女人！！你疯了！你疯了！李枣！你快救我，你三姨真是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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