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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时意记不清那天弟弟是怎么离开的，反应过来的时候，露台上只剩他一个人，天地空旷，只有远处宿舍发出的微弱光芒同自己作伴。

        心脏像是硌着砂砾，没有流血，却在抽动着钝痛。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下楼。

        打开宿舍门的时候，舍友看到他，吓了一大跳：“哥们你脸怎么了？”

        “啊？”钟时意不解。

        舍友推着他去卫生间照镜子，右边眼角的位置有个细长的口子，正往外渗血，血糊糊的。

        钟时意这才想起来路上好像被柳树的枝条刮了一下，现在都是新叶，边缘挺锋利。

        “妈呀，这么多血，疼不疼啊？”舍友张罗着给他找创可贴。

        就着水龙头洗了洗脸，钟时意没觉出疼，鬼使神差地，他用两根手指按上伤口，一边一根按着，向外一拉。

        这才有了点痛觉。

        皮肉撕裂的时候，舍友看到了，急忙冲过来制止他：“哎哎停手停手，这干什么呢，你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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