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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文昕不自觉地用牙咬着自己嘴里的肉,被他咬的那块肉已经渗出了血,满嘴都是血腥味,可是他也没有松口。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眼睛,正对傅文暄那双气压低到底的双眼。“哥,妈妈对你的期望是让你继承她的衣钵,未来读到博士做大学教授,可是她从来没有这么期望过我。她对我的要求一直是,让我用尽全力去帮你,你未来遇到什么困难的时候让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哥,我一直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啊,因为我们是无法割离血缘关系的一家人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的。关于小黄那件事,我确实是做了帮凶。但是小黄,它确实是让你分心了啊!你每天都陪着小黄,都不看书了,所以妈妈才会把它送人的。可是木已成舟了,事情没办法改变了。哥哥,忘了小黄,和妈妈和好吧。小黄虽然很好,但它只是一条宠物狗,未来你还可以养其他宠物的。”
听着傅文昕的话,傅文暄非但没有解气,内心的怒气反而越来越多。他怒冲冲地瞪着傅文昕,然后“啪”地一声狠狠地摔上了面前的门。“你给我滚!”傅文昕在门外也听到了他的怒吼。
傅文昕摸了摸从自己脖子上渗出来的血,是鲜红的颜色,还带着温度。他把沾着自己血的食指放进嘴里吮了一下,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充满了他的整个口腔,混着他刚才咬破的自己嘴里的血一起被他喝了下去。其实他很喜欢血的味道,每次受伤后总要舔一下自己的伤口才罢休。不过这个习惯没有人知道。
傅文昕朝着楼下走去,他得去和自己的母亲交差。但是他不打算把傅文暄刚才袭击他的事情告诉母亲,如果说了的话他们的母亲一定会延长傅文暄被关在房间里的期限的。
于是傅文昕先去自己的房间里换了件高领的衣服,盖上了自己脖子上的伤痕后才去找的母亲汇报。母亲正在书房里忙着写论文,听他说完之后也没再说什么别的就让傅文昕先出去了。他们的母亲太忙了,平日里一大半时间都泡在学校,偶尔才会回家。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因此就放松了对两兄弟的管束。哪怕她人在学校里,她也会要求两个人通过手机定时向他汇报自己做了什么,去了哪里,尤其对傅文暄更为严格,她会要求傅文暄定期汇报自己的读书进度。
平安无事地从母亲书房出来之后,傅文昕松了一口气。相比于傅文暄,傅文昕更难对付的其实是自己的母亲。他把自己的手伸到了自己裤子的右口袋里,掏出了那个小小的钱包。钱包里面没有钱,只有一串钥匙。傅文昕每天都会检查一遍,确保这串重要的钥匙不会随着他送饭的动作丢在傅文暄的卧室里。傅文昕紧握着那把钥匙,就好像小时候傅文暄带他出门时,总会用自己也还稚嫩单薄的小手牵住傅文昕的一样。
傅文昕并不是没有使用过这把钥匙。在傅文暄因为撕书而被关进自己卧室禁足的第五天的时候,傅文昕悄悄地碾碎了一片安眠药混进了傅文暄的汤里面。他很了解自己的哥哥,哪怕他和母亲赌气不吃任何端进来的东西,也一定会喝点什么的。结果也很合傅文昕的心愿,傅文暄喝了汤后就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了。傅文昕用钥匙打开他的房门的那条链条,走了进去。直到站到傅文暄的身边他也没有醒过来。
那些书的碎片还散落在地上,厚厚地如同冬日里的积雪。傅文暄就在这场静谧的雪地里睡着了,他的呼吸既缓慢又绵长,应该是好多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傅文昕就静静地站在傅文暄的旁边看着他。这是第一次,傅文昕觉得自己的哥哥很可怜,他其实很需要别人的保护和关爱,只是他从来不说,他从来不会主动舍求别人的爱,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去硬抗那些困难和折磨,哪怕最后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现在在桌子上趴着睡着的是他的哥哥,是没人会说他们两个人长得像的哥哥,是比他高上一个头,刚上初中却能无障碍地读懂许多英语的哥哥,是没能成功救下自己心爱的小狗的哥哥,是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但是此刻却只能在这里沉睡不醒的哥哥。这些都是他的哥哥,是他从出生开始就和他有着这辈子都解不开的血缘关系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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