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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孟错说衡儿与那位千户交好？不知……有多好？”

        龚肃羽手一僵，有多好？他关心则乱，居然没有想到这点，凭龚衡那个闷葫芦X子，能让他在中秋之夜兴冲冲地跑去人家家里给人过节，完了还留宿，次日还晚归，这得有多好？

        然而有了解题新思路，龚阁老非但没觉得轻松，心反而更往下沉了。他甚至举起双掌覆住脸，在上面徐徐搓了一把，强迫自己冷静地接受这个可怕的可能X。

        “这事情我会再查，多谢裴先生提点。另有一件事想与裴先生商量，皇上让以农养兵，撤掉了大同五分之一的人，让他们去种地。这一招釜底cH0U薪，十有是为了引北狄进犯，好以此为由举兵将关外扫平。大同的兵力还不够，我需要早做准备，从别处调一批人驻扎到离大同近的重镇，方便起兵之时调遣，例如山西附近。”

        龚肃羽起身从cH0U屉里取出一张折叠起来的大郑边关要塞地图摊开铺在书桌上，裴蕴之也立刻走到他身边与他一通研究地形与布军。

        “宣府兵力足，但离得太近，那里一动对面很可能会有所察觉，而且若将来战事吃紧，本来就得靠宣府派援军。蓟州与延绥，裴先生觉得从哪处调兵更好些？”

        裴蕴之对着地图沉Y了一下，“延绥总兵我记得和曹太师是姻亲，从那里调兵虽然可以削弱曹党之势，却必然会遭到首辅阻挠，亦会被他察觉皇上意图，有利有弊。若要稳妥，还是蓟州好些。”

        这些也正是龚肃羽纠结的地方，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点着地图上的延绥画了一个圈若有所思。

        “只要仗一打起来，皇上大约就会借机清扫曹党，若能早一步削弱延绥总兵秦卫的兵权，其实对皇上来说是好事。”

        两人反复盘算，一直谈到深夜，龚肃羽回房的时候蓝鹤早已入了梦乡，他轻手轻脚上了床，不敢去抱身边的热乎乎的小人，与她分睡两条被子，却被心里躁动烦得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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