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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钟爱的死亡(上) (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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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间,小婴儿的脸已经涨成紫色。叔叔阿姨手足无措,妈妈托起小婴儿的胸口,拍打她的后背,并让叔叔马上开车去医院。

        叔叔阿姨赶忙动身,妈妈也跟了过去。她嘱咐我去我的好朋友家。

        晚上,妈妈过来接我。她眼眶微红,说话时带有浓重的鼻音。她和同学的妈妈在厨房里交流片刻,我听见压抑的惊呼和同情的哀叹。

        后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妈妈的情绪都很低落。她一直绷紧神经,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会紧盯着,对我犯下的错误格外宽容。她偶尔会去拜访那个阿姨,但从不带我去。我只在几个月后远远瞥见她忧伤憔悴的侧影。

        妈妈怕我因为这件事受到什么影响,很少谈及那家人。所以我只知道再后来,那位阿姨搬家了,听妈妈说她和丈夫一起回老家又生了一个孩子。妈妈谈起她时总是带着哀伤与同情。也许那不仅是因为友情和怜悯,还源自一个母亲的内心吧。

        阿姨的事已经成为我记忆中的一个小小的片段,现在想起来总像隔着雾一样有种虚幻的感觉。

        后来,我上小学了。

        小学的班上总是会有几位核心人物--强势漂亮的女班长,和与之相对的开朗帅气的体育委员,然后是以这两位中心一圈圈扩散出去的阶级像地图上的等高线。如果按照地理的说法,那些人分别在两个山顶,那么我就处于鞍部的位置。

        千万不要把我当成那种被两方排挤的可怜孩子,我是刻意让自己处在这种很微妙的位置的。

        真正被两方排挤的都是些奇怪的学生,比如一个不爱洗澡,头发蓬乱的女孩,还有一些调皮捣蛋的问题少年。他们才是这种阶级制度的牺牲品,山顶团体的垫脚石。

        其中有一个总是嘻皮笑脸的男孩。他或许没觉得这种状况有多悲惨,总是捉弄别的同学,女同学!比如拿走她们的文具,在书上涂画,或者给她们看各种昆虫。

        无论在哪所小学,最不该做的事就是得罪女同学。乖乖女们会成群结队眼泪汪汪跑到老师那里将罪行添油加醋地描述一遍,指责惹祸的学生,老师则会狠狠地责罚那些捣蛋鬼。倘若干坏事的是男生,那就罪加一等。然而若告状的是男生先不论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而且也确实发生过,那么老师将会迎来一个哭花脸的女生抽噎着“描述”事情的“真实经过”,那个告状的男生迎来的则是一场悲剧。被说成“和女生计较的小气的男孩”并被教育不能再欺负女生已经是程度最轻微的了。有一些甚至会被说成“说谎成性”“恶人先告状”的坏孩子。一旦这样,他就彻底被打入班级的最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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