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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陈谊说得毫不犹豫,她从袖中拿出一册子,双臂伸直过耳,恭敬捧给陈景,“但李家每年给陛下的供奉能多一成。不是给国库,是给陛下。”
陈景总是和陈谊说在他面前不用这么在意礼数、做小伏低,她总是置若罔闻。
叹口气,陈景接过册子。一目十行。
陈谊低眉敛目,一副顺从老实的模样。然而和廖容楚一样,即使卑躬屈膝,也不像狗腿子。
“你、这可是为了私情,割让了李家的利益。”陈景的脸sE有些古怪。
他动心了。他如今还不满五十,正值壮年,还是可以大展身手的时刻。有了这笔钱,他能更好的监视和暗地收买朝臣,而不是处处受制。谢氏被折腾了这么久,已经没有了威胁,他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达成这场交易,除了没能如愿让谢识之用自己的命数渡化给陈谊外,都是好处。
“这一成的收入本就是我所为。没那么严重。”陈谊说,“不过是从头再来。”
不过是五年的筹划全都不作数。她只是不要成功的奖励,不是输了,东山再起再创辉煌没有那么难。
“你还能活几个五年?三十之前,你还能坐上家主的位置?”
陈谊沉默许久。
“我自可以用我会立刻不做少主,和谢识之成婚,一边游历大江南北一边做生意,在功成时和谢识之和离、回李家,来搪塞欺骗陛下。但事实上我不会这么做,我无法接受我的命数被虚无缥缈的东西影响,恩惠也好,怨怼也好。我不信,也不甘。我不会和谢识之成亲。”陈谊跪下,大拜,“我知道,在陛下面前,我其实没什么能和您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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