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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就扯碎了面前的信纸,丢进一边已经快满溢的废纸篓中——他数不清自己重写过多少次了。
“别再折磨我——求您了。”
他崩溃地哭了出来,眼泪顺着小臂在袖管口处洇出大片的湿痕。
眼角挂着颓靡的红绯色,他哽咽着,几乎喘不上气来,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寄出的信件全部都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而他偏偏又知道,梁辰绝对一封不漏的收到了,只是不肯回复他。他无可奈何,只得一次又一次地写,一分又一分地放低姿态,一寸寸地折断脊骨,弯曲膝盖,抛弃他那毫无价值,荒唐可笑的尊严,如果,跪在泥地里乞求是梁辰想要看到的景象的话,他会去做的。
“梁。”
男人趴在桌子上,呢喃着,春衫单薄,隔着雪白的上衣,能看见底下耸动的蝴蝶骨,和劲瘦的腰肢,迷人的曲线向下延伸,紧贴身体的下装勾勒出依然完美的身材。
这种天气里只穿这点东西确实不怎么够,尤其壁炉里的火此时已经完全熄灭了,最后一丝温度也在缓缓退却。
&发着低烧。
外面暴雨如瀑,他展开一张新的信纸,笔下的花体字尽可能写得优雅流畅。
“您的旧教员,搭档,杰维斯·博格曼先生,他病得快死了,如果您能愿意来参加他的葬礼,他将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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