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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三 针剂/N腹 (1 /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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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初夏,地界儿靠北,没什么暑热可言,花期也都推得很迟,三月的桃花四月也才只从枝稍上钻出了骨朵儿。

        嫩黄的柳芽方长成了叶子,厚厚地堆作一片,漆刷过一般,绿的扎眼。

        夏季还是更喜欢一个月前的春景,树顶儿笼着一团暖烟,柔嫩的新绿和冰纸样的白瓣搅作一团,好看!

        不觉已经到了五月份的夏,夏季的夏,夏季他就折腿坐在宽大的落地窗边,红木地板铺着的上是绒毯,哪怕冷冬里赤脚走在也上面分毫不觉凉——而这破地方的冬天总是格外的冷,格外漫长,风雪天气亦是反复无常。手摸着剔透的玻璃往下望,楼下墙脚处植的玫瑰已然一丛一丛得开了起来,白的,红的,黄的,粉的,蓝的,白日下拼彩成各式的图样。

        好风景,好心情,夏季脸上不自觉就挂了浅浅的笑,是发自内心的,不做作不虚伪,没有讥讽挖苦意味的笑——不是笑给秦雪融看的笑。

        这样的笑,就包括秦雪融自己都以为,他大抵是不配的。

        北国峰顶尖儿上晶莹的皑雪,不设防地就曝于暴炽烈日下,悄然化了,同尘泥和作一滩,浑浊狼狈不堪。

        可突然从某一天过后,完全出乎夏季意料之外的,秦雪融再没出现过了。

        从佣人的言语中,夏季能得知零星消息,秦雪融人躺在医院里,大概真得病得很重——不然以男人的性格必定爬也爬着回来见他。

        原来,秦雪融也是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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