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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把火烧得他头脑发昏,好似透骨的寒无孔不入无处不似针扎一般生疼。无法言之于口的爱与怜都抿成一抹笑,笑得无声,眼波柔缓。
陈道仙仔细想想,他这辈子应当就是为了他家先生而活的,若非如此,他也实在找不出第二个让他能强撑在这个世界上不去死的理由。
他私以为老乞丐随口起的名字就极好。
像一蔓草藤,缠附着先生的骨,攫取几分暖意和支撑。
北方冬比夏长,人就更难过,睁眼就是雪,腥臭的黑泥地冻得梆硬,赤脚从上面走过,没沾着灰土的皮肤生冻疮。
破庙外面堆着枯叶和柴火,小人儿在干暖的麦秸垛里刨个窝,和流浪的猫狗团在一起,还活着的畜生相互贴近,皮下流淌着温热的血。
这个时候的陈道仙还不知道生死为何物,只是本能地活着,本能地惧怕濒死前的痛。
跟老乞丐呆一块的人冷不丁就冒一句,这小子命可真够硬的。
紧跟着下一句就是,不定出生就克死了全家,嘿,老头儿,不如找个地方丢了,由着他自生自灭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老头儿嘴很笨,不懂得怎样子回骂,也不懂得怎样安抚他,只好在他打小就不是个矫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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