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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支的人在前厅里面吵得不可开交。明洲和夫晚元进去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聚在了明洲的身上。白灯笼被风吹得晃了晃,靠外边站着的女眷抱着自己年幼的孩子垂下头向后躲了躲。
坐在主位的明诚手里面捧着茶杯,笑眯眯地看戏,没有说话。明洲被雨淋得一身都湿透了,几缕头发粘在脸上,狼狈极了。小少爷的表情不是很好,多数明家人见惯了明洲笑脸迎客的样子,乍一眼看见明洲冷着脸的模样,想要质问的话全部都问不出口了。
明洲推开一点夫晚元,挺直腰走过去。他即使狼狈也依旧漂亮。“怎么,大家这么看着我,让我以为叔公的遗产全部都是我的了。”语气轻飘飘的但是并不客气,有挑衅,有看不起。在老宅,他再不济也有着从小到大养成的气质与习惯,对没有用处的人傲慢、对有用的人耐心而温顺。
明洲是明崇礼在明家养出的最得意的金丝雀。
“明洲,和长辈说话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礼貌?”看起来五六十岁的男人出声,说了一句话以后就有其他人附和。
“叔叔,”明洲瞥对方一样,没心情却也笑了一下,“你甚至都不是明家人,我小姑死了以后,你过了多久就再婚了?私生子比李湖年纪都要大,你怎么好意思回来参加叔公的葬礼?怎么还有脸凑上来听律师读遗嘱?相对于没有礼貌,没有道德不是更加不好吗?”明洲随口说着,又看向或站或坐着的一大群人,这里面有很多人明洲都叫不出名字。
偌大典雅的客厅里,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女人穿着黑色的旗袍,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看着都很正式,人模狗样的,除了明诚。这人胸前的口袋里面放了一块暗红色的手帕,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故意的。反正也没有人会去指责明家实际能做事的人,明洲猜明诚是故意的。
“叔公的那点股份,全部都给你了,剩下的东西也都是你的。”明诚把茶杯放下,翘起二郎腿。明家主家的这几个人礼仪姿态都是很好的,明诚跷二郎腿倒也赏心悦目。纽扣站在角落看一眼明诚,没什么感情,很快就又收回了视线。
明洲听着,皱眉。他走去律师那里,要过了明友生签了字的那一张薄薄的纸,看了一眼以后冷笑,手指收拢,想要把纸张揉成一团,最后被律师拦了下来。
纸上的内容是明友生亲手写的。洋洋洒洒一大篇,开头对明洲的称呼就是“我最喜爱的”。真的是死了都要把脏水泼到明洲的身上才甘心。
家里面谁不知道明友生喜好男人,谁不知道明友生基本没有什么道德可言。这几个字无非就是想要告诉大家——明洲和自己有一腿,明洲是自己最喜欢的人。这种喜欢是有关于“性”的,不是什么长辈对小辈的那种喜欢。
明洲回头看夫晚元,愣愣地回望了许久,最后把那张皱皱巴巴的纸丢回给律师。“叔公给我了就给我了吧,手续叫纽扣去帮我办。”从天而降的钱,谁不爱呢?
淋了雨总是会冷的,明洲感觉自己已经开始鼻塞了,他看向明诚,见对方还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无言,摆摆手,示意自己要离开了。
有人想拦住明洲说风凉话,刚刚准备张开嘴,被明诚堵住了:“应该都知道明家现在已经要不如其他三家的势头了吧?”他低头扣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站起来后收起脸上的笑。“我也不是太懂你们,没给我减压,反倒是一直给我拉后腿,怎么还好意思一直靠着主家吃饭。我爸还在信老祖宗留下来的那一堆规矩,有着要和你们这些人和睦相处、互相关照的愚蠢思想。我就不一样了,那么最好少给我惹麻烦,也少给我拿着明家去做点没脑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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