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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什么事了？”连青问。

        “工作上的事情。”宋衡川仍盯着手机，随口答道。

        桌上的红烧鱼早就凉了，鱼的眼睛还留着，黑色的瞳仁规规整整待在中间，颇有几分死不瞑目。打扫完卫生，阿姨早早离开了别墅。宋衡川的手机大部分时间都不是静音的，此刻“啪嗒啪嗒”打键盘的声音穿插在这场有颜色的默剧里，显得格格不入。

        等他再抬起头来，匆匆往嘴里扒了两口饭，对连青说：“碗你放着，等下我来洗。”

        宋衡川走得太快，连青来不及思考他是真的工作上有急事，还是别的什么。他忽然想起一些无关的事。

        几年前，宋衡川的事业刚刚起步。他没有什么背景，带着大学里的同学一起从零开始。那个时候多累啊，项目要推进，关系要打点，生产链要监督。宋衡川恨不得一个人分成八瓣。连青有自己的工作，但是他在空闲之余也会给宋衡川看看产品策划，给他出谋划策。连青甚至不用问，宋衡川就会像倒豆子一样，“今天xx大老板非要我喝酒，我还得开车回来……”“市政府那个老孙啊一直在卡我项目，我叫他爷爷行不行……”连青耐心地听完这些絮絮叨叨，明知故问道，“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宋衡川嘿嘿一笑，“那当然是我老婆接我回来的。”那时候宋衡川会向他的朋友和客户介绍连青，所有人都知道，小宋和他的beta爱人感情和睦，家庭幸福。

        连青洗完最后一个碗，把它放在碗橱里。

        宋衡川有多久没和自己聊工作上的事情了？又有多久没跟别人介绍过自己了？他想。两年前，他是不是就应该坚定地离开了，又或者一开始他们就不应该牵扯到一块呢？

        这一晚，连青躺在大床上，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和之前的无数个夜晚一样，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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