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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又补充道：“太巧了，本来还想敲你家的门呢，我在家里炖了牛肉和土豆，现在出门买一点黑面包。”

        金发少年原来叫克尔斯。

        “好！我要去学校领取汉克拉比语的教材，正好有一小段顺路”，克尔斯看起来非常高兴，锁上了门，然后略带一点疑惑地问道：“你看起来很高兴，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对着这个“并不是非凡者”的少年，海恩自然不会说自己马上就要晋升序列六，找了一个升职加薪的理由：“我被提升为了鲁格蒂恩安保队的副队长，一周的工资涨到了三金镑十苏勒。”

        “啊，那太好了！”克尔斯看起来由衷地为他高兴：“这样在你交完你奶奶的住院费之后，就还能有些许剩余了！”

        此时二人已经走到明尼科恩大街上，金发少年掰着手指头算道：“一周工资是三金镑十苏勒，一个月就是十四金镑，你奶奶的住院费一个月是十金镑十苏勒，这样还能剩下三金镑十苏勒！”

        少年海恩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虽然他对外的职位确实是鲁格蒂恩安保队副队长，但是工资远远不止三金镑。他不想对善良的小克尔斯造成困扰，也不想欺骗他，马上转移了话题：“是的，我的经济情况应该会好转很多，奶奶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还要谢谢你这个月的救济，一共是两金镑十二苏勒七铜便士，过几天我发了工资就能还你钱了。”

        ——说完他又有点后悔，暗暗恼怒自己的谎话越来越顺嘴了，如果善良的小克尔斯又提出要去看他病重的奶奶怎么办？明明是风眷者魔药配方让他入不敷出，一个月花掉了一百二十多金镑，穷到一天只能吃一磅黑面包。小克尔斯来他家做客时，察觉出他的窘境，主动邀请他去自己家晚吃饭，还给了他一笔钱来渡过难关。他没法向小克尔斯解释突如其来的倾家荡产，只能编造出一个病重的奶奶。

        所幸前面就到了杂货店与鲁格蒂恩中等学院的分岔路口，克尔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两个少年约定好晚上见后就分开了。

        晚上，绯红之月从大海上升起，在明亮的煤油灯下，少年海恩端起一盆牛肉炖土豆放在桌上，而少年克尔斯轻车熟路地在海恩家找到了面包刀，把三分之二的黑面包切成了两厘米厚的切片，然后剩下的三分之一切得只有一厘米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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