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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冰凉的地砖上,盯着衣柜,柜门嵌着一面方镜,映出我模糊的样子。
脸死白,眼眶里有两颗僵硬的眼珠,微微转动,神经牵扯了嘴角。畸形地抖颤,发狂,勾起一个可怖的微笑。
我摸到我的乳房,像两块冰凉的大理石。小腹上有温暖的肉,令我想起裴沛,他就躺在我的怀里手淫。他哭了,死死咬住我的乳头。他碰到了我的阴茎,迅速躲开。可我怎么办,我躲到哪里去?它就长在我的身体上,它是属于我的一部分,我如何跟它切割?
是啊,我睁大了眼睛,恍然大悟,发出颤动的笑声。我莫名流下感激的眼泪,上帝给我希望,我还有办法。
我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出去。茶几上有一把刀,锃亮锋利的水果刀。我用来切桃子,西瓜,切破过自己的手指。它比那把仿左轮枪里的子弹还要快,甚至不会发出任何声音,血花就会砰砰炸开,闪出光亮。
我攥住它,刀柄的质地那样细腻冰凉,一把上乘的武器。我重新回到镜子前,像以前的无数时刻。我握住了自己的性器,那么小,那么湿软的一条,像是绦虫,寄生在我身上。我受够它了,今天务必要与它一决生死。
我别无出路,怎么办呢?我不能让它毁了我。二十五年,爸爸的耳光,皮带是进口的,他打我的时候就会心疼他的皮带。芭蕾舞,枪响之后死掉的孔雀,最美的那些翎毛被做成精致的裙子,我要穿着它跳吉赛尔。吴鹤声,吴旋歌,那些男人的眼神就够强奸我一百遍。玛利亚,嬷嬷很凶,看护会拽我的头发,剪碎我所有的裙子发卡跟皮鞋。我晚上也会做噩梦,梦到铁网,电流在脑子里奔蹿疯跑,我跑不过它们,所以被电死了。最近梦到沈玉溪,他的眼睛是两只黑洞,流着血,流着眼泪,他掐住我的脖子,给我戴上镣铐,他说我是他最爱的男人。他摸我的阴茎,他要跟我做爱。我的头被按死了,我闻到一阵腥味。在晚香玉的地毯上,有千百个客人吐出的口水,喷射的精液,男人跟男人之间的精液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肮脏,一样浊臭,一样只是欲望的产物。爱是什么时候被代谢出来的,跟精液一起,我不知道。
二十五年,什么都该结束了。我的战争,我不会输,我不能输。所以我紧紧地掐死了,阴茎就变得粗红。这不是我的性欲,我知道,是我的杀欲。
手起刀落,我看见一阵极亮的白光,如此刺目,惹得我眼中直流泪水。我发出剧烈的颤抖,尖叫,实在好痛。血已经飞出来了,溅在我的睫毛上,像无数只蠓虫。我的视线被遮盖,只留下一线缝隙,我要亲眼看着它从我身上掉落。
我才发现,原来我的阴茎有那么长,那么粗。我割得很快,很猛,我视它如仇敌,如猎物,我咬紧牙关,发出咯咯的笑声:“你去死啊,去死啊!”
它怎么那么韧,那么柔软,让我失去了下手的力气。我抓不住它,它要逃脱,半截已经裂开,我看见了一些恶心的组织。这让我想起裴沛解剖的那只青蛙,他的动作那么干净利落,一个好医生,好医生。我也是好医生,我在治疗自己。裴沛,我亲爱的好弟弟,你再等一等我啊,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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