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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香玉再开业是在严打风波平息之后两个月，陶春然让人在门口放了大簇锦绣的鲜花，博个生意兴隆的好彩头，又亲自编排一出舞剧，叫做蓝蝴蝶。

        名目上堪称风雅，我们十几个演员却个个裙比纸薄，动作轻佻。

        “百合，拉一下纱，把大腿露出来。”陶春然染红的指尖隔空指向我。

        百合是我在歌舞团的艺名，陶春然取之，说我有百合花纯洁的韵致。我想她是放屁，都做了妓女，哪还有清白气质。

        “茉莉，结香，白兰，你们都是死人呐，扭一扭腰啊！”陶春然尖细的声音又射过来。

        我随音乐垫脚，起舞，退后，目光在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孩身上停留。

        所有人的妆都浓墨重彩，一个个乌眉红唇，脸被粉底敷得雪白，看不出天然的五官。

        你瞧，这就是我们，一群演绎情色的妓，每个人都没有自己的名字，也没有自己的模样。

        乐曲未结束，但我提前休舞。陶春然瞥我一眼，并不责备。她对我是有偏心宠爱的，不为什么，只因我能替她撑台挣钱。

        在晚香玉，我样样都出挑。相貌姣好，身段窈窕，在台上舞姿曼妙，对客人会卖弄风骚。而除此之外，我最大的与众不同在于——生理性别为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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