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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的贺淮礼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眼角皱纹里嵌着淡淡的歉疚。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贺桥自小就有任性妄为的底气，可比他大十岁的贺霄却有一个称得上劳碌困顿的童年。

        五岁前，贺霄跟在做小生意的父母后面辗转奔波，小小年纪就敢跟着虎背熊腰的无赖客人，紧追不舍地向他讨要该付的钱。

        五岁后，没了母亲的他，每天出门上学时，伸进灰蒙蒙鞋子里的，常常是一双没有彻底晒干的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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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它来时，曾经一同期盼着美好未来的身边人，早已不在人世。

        陷在蜂拥而来的回忆里，贺淮礼细心地问他：“我不在家的时候，盛阿姨待你好不好？”

        “爸，我早就改口叫妈了。而且我都三十多岁了，不再需要人照顾。”贺霄哑然失笑，“她对我很好，一直都很好。”

        “不一样的，我知道。”贺淮礼轻声说，“你妈妈就是你妈妈。”

        贺霄沉默下来，垂眸看着清澈茶水里浮动的深色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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