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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路过?”伊索望了眼那与十年前如出一辙的许愿池。他理所当然地以为诺顿不是来找他的。
“算不上,我好久没有来过这里了。”诺顿坦诚回答,眼睛里跃着活泼的光,“只是有了一件必须想完成的事情,所以来这个能实现愿望的地方看看。”
“很困难?”
“想必是的——不过一看到你,我的信心就增强了不少。”诺顿握了握那枚铜币,“也许这次我就撞大运成功了也说不定。”
“我和好运又没有什么关系。”诺顿的表情越是真挚,伊索越是觉得这个家伙在胡说八道。
“我说的话是真的,神父!”诺顿观察到了伊索的衣领,他上前了一步,把伊索关在自己的手臂和墙形成的空间里,“虽然这听起来很奇怪、很难以置信……上一次我和您分开之后,心灰意冷地回了家,与母亲一起收拾东西,准备明天住进专为负债者设立的监狱。但奇迹的确在第二天太阳升起发生了:那可恨的魔鬼昨夜痛饮了整整七瓶烈酒,之后又与三名交际花厮混,因而操劳兴奋过度,居然点着了自己的房子!——市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焦炭,而所有涉及财产纠纷的文书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死人怎么向法庭提交申诉呢?经过这一遭,母亲忍不住当场跪下流泪。她对我说「这一定是主的对我等的慈爱」……但我仔细思量之下,觉得这应该是神父您的祝福。所以我把这枚铜币保存在衬衣的内侧口袋,只要经过教堂,我必定拿出它,向着圣子圣母像致以最高级的礼拜。今天我只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暂时在这个幼时住过的镇上停留。一想到十年前的事,我便抱着怀念的态度前往这里,但没有意料到……唉,十年前我不应该在事情结束后马上跟随母亲回费罗伦萨的!一想到我居然没有想办法去见我最为崇敬的恩人……唉……!”
“你不用太懊悔,”伊索安静地听完了诺顿的长篇大论,安慰性地对他说,“我在这十年间大部分时间也在别处的圣地巡礼。然后在今年年初被主教任命为水上都市一座无名教堂的管理者,所以在会在此安生……如果要感激的话,先生,您应当感谢万能的主推动了所有机缘巧合,使我们再次相遇。而且,当时我只是说了些花言巧语,鼓励你面对明天的生活。所以请不要再说我祝福过你了,坎贝尔先生。”
诺顿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一对上伊索阴沉的表情,他就及时刹住了赞扬对方自谦品格的想法。
“你的母亲呢?”伊索推开诺顿的手臂——这次神父没有径直离开,嘴角僵硬了几下,决定聊些寻常的话题。
“托您的福,她度过了一个安定的晚年——我的母亲在一年前因为鼠疫过世了。”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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