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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会拯救她的。”诺顿听见入殓师在这样喃喃自语。他觉得有些新奇,于是随口问了一句:
“看来你觉得你做得很对。”
“我只是不想辜负我的职业。而且,”入殓师注视着目标上的年份,“她是一个应该配上鲜花的美丽姑娘。”
“哈?美丽?”诺顿突然意识到为什么他会对入殓师的插手行为感到不满了,“漂亮话说的不错啊,入殓师——但达芙妮已经死了,你就算对她的坟墓做再多的修葺,就算献上再甜美的绿叶上的甘露,就算在墓志铭上把她描述成多虔诚的女性。事实不可能有任何改变。她也还是死了,以一个妓女的身份,死于男人的背叛。就算你挥霍再多的钱,假惺惺地念再多的经文,对她也没有任何好处了。把慈悲和钱财奉献给死人一点意义都没有。”
“……?原来如此。”面对诺顿突然的诋毁,入殓师皱了皱眉,“你是那种不计较「死」的人啊——现实主义到了毫不在意自己的身后事的地步了吗?”
“对,我是不计较,因为我觉得计较这个没有用。”诺顿硬生生地把入殓师困在了墙角,“你们这些人不就是喜欢计较死人的事情,然后对生者的一切都置之不顾吗?”
“所以我也承认,我没有你期望中的那样完美,我的确只是在意「让人好好地走完最后一程」这件事。”入殓师依旧神色平静,“所以,你与我有何关联?既然两个人的思维方向都不一样,那为何我们还要争论呢?”
“……”
“如果你是误以为我是那种通过财富收买人心来达成虚荣心的人的话,那我只能为自己辩解说不是了。”入殓师稍稍偏过头,好像是在观察诺顿的疤痕,“先生,你应该不是在简简单单地讨厌富人吧?”
诺顿慢慢闭上眼,本来想招呼上去的拳头悄然展开。粗重的呼吸打在入殓师脸上,诺顿也趁此机会向后退了一步,不再阻止入殓师的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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