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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昏,沿公庵路出元朗市中心,特别让人感受到这城市的错乱。首先是路旁的雨水道,又长又阔,虽说有助疏导雨水,但全年有大水流过的日子着实不多,很多时,就只有涓涓河水在中间浅窄的渠道中漂动,使人不禁质疑:真有需要那麽宽阔的雨水道吗?身为小市民,有时不会知道大家为了建设这城市究竟牺牲了甚麽。夕yAn这时照耀在水道两边倾斜和平坦的水泥面上,反S一大片鲜橙sE的光,尽入眼帘,躲也躲不了,却感受不到该有的YAn丽和温暖。
这条在大部份时间都过於宽阔的雨水道,令两边的行人路和车路显得相对地狭窄。尤其是行人路,原本就已经被挤得只余下约一米阔,旁边的露天货仓或平房还不时在路上摆放障碍物,覇占出路面,路人被迫要靠向车路边才能勉强通过。有时,刚好有大车驶过,人的身T就在阻碍物和大车的狭缝间,险象横生。更过份的,是时常有汽车横身停泊拦住整条行人路,根本无路可走。遇上这种情况,我毫不吝啬放下一张违例停泊的检控纸。
就算撇开这些私家物件,更令人费解的,是沿路公共设施的舖陈。不够一米的行人路,还需要有护栏吗?而护栏往往把行人路割开两边,变成只余下一半可让人通过。除此之外,偶尔还有电灯柱、电线杆、灭火水龙头、花槽等公共物件阻挡着前路,彷佛告诉我们,人生的路本来就是不理X的,不会平坦一片,会随时遇上阻碍和不公。
好不容易,才离开公庵路,转左走上十八乡路,又是另外一番景致。左手边是新型的住宅大厦,右手边是三层高的村屋,一边有居高临下的气势,一边就加装了矮小的隔音屏障作遮挡,像两军对峙,而实力却悬殊得可怜,颇有大卫决战哥利亚的张力,每次经过这里,总感到自己要无辜地在两军交锋之间穿过。
走不到几步,见到路旁的百千层,这些常见的路边树是强壮的,却可怜得很,只要看见树槽就知道了。行人路的阔度在这段十八乡路是够宽了,却牺牲了百千层的生长空间。小小的树槽开在行人路上,刚刚不够百千层的树根伸展,水亦只能从这方寸的透孔渗下,加上明显没有勤於清理的杂草,让其与百千层竞争得来不易的水分,对需要极多水分的路边树来说无疑是种nVe待,个别的伙伴们已经因此挂了,留下空白的树槽。但有关部门似乎没有认真审视问题所在,很快又会在这些细小的树槽内重新种植树苗,命运就是如此恶X地循环下去。但就算控制不到命运,这些百千层始终能表现出力挽狂澜的力量,仍努力挣扎求存,可见这树实在坚壮可敬。
直至转右往元朗T育路才感受到一点文艺气息,这条路一边是学校和元朗剧院,一边是元朗大球场,它们外表平实无华,却是全个市镇最具灵气的建筑群。在这不用上学的日子,也未免少了该有的人气,但着实不用过於惋惜,谁想将大马路的人群引过来这边。该挤迫的地方就让它挤迫,有灵气的地方就让它安静地酝酿,这城市可以让人呼x1的空间已经太少了。
多走两步,终於回到元朗警署。我常常当初为警署选址时着实花过一番心思。位处大马路末段这个安静少人的位置,过三条街便是元朗最繁华的地区,而且无论要往东南西北都一样便利,可见位置上的优势。後来更加因缘际会在附近多了学校和剧院,减低了它几分戾气。
当我穿过警署大闸的时候,黑夜的布幕也全然展开了。
在走廊见到格格,换上了一身夏装清新可人,她望到我,笑意满盈,走过来,从一个布袋中拿出一包紫菜递给我说:「终於见到你了,猪皮师兄,有手信给你。」
「你好。到哪里旅行了?」我故意问,因为望一望包装上的韩文字,已然猜到一半。
「哈,抢到便宜的机票,就趁假期快闪首尔旅游,兼看了一场演唱会,哈哈哈!」从格格的欢颜就知这趟旅程有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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