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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沈耀(开车,发病) (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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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李燃惴惴不安,沈耀却仿佛完全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依旧是那个冷漠的沈大公子,来来去去,从没正眼看过李燃一次。

        他们之间依然那么剑拔弩张,沈耀,依然那么趾高气扬,

        然而李燃不知道,食堂里,沈耀故意让他奶奶送汤到教室的那天,沈耀发现自己怀了孕,肚子里有了一个与他骨血相连的亲人,他高兴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在家里抱着被子哭了一夜,跑去找李燃,却只能说出让他奶奶送汤到教室的话,事后气急败坏地对着镜子,憋了两个小时,也说不出那句,“李燃,我想你来看看我,我想你和你奶奶都来看看我。”

        李燃觉得收到了侮辱,自己送汤,送到十一班集体去沈耀教室里唱大戏的那天,是沈耀怀孕满三个月,胎儿感知到了父亲的靠近,在他肚子里一动一动,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李燃,觉得心脏有点疼,但还是喝了那碗汤,

        今年过生日的那天,他其实已经显怀了,但是母亲全部心思都在那个出轨的丈夫身上,一点都没有看出儿子的不对,她对他说,“儿子,去叫你爸爸,我们回家吃蛋糕。”沈耀木然地走上去,听见父亲和好几个男男女女的笑声,回去之后,自己切了蛋糕,关了灯,坐在黑暗的客厅里,沉默地吃完了全家人,摸着肚子小声地说,“你喜欢吃甜食啊,那我就吃。”

        秋游的那天,他没发现自己其实已经病得很重,隔着老远听见了李燃在说他们的事情,再说他的自残,他的失态,他的气味......沈耀摔下了山坡,肚子疼得站不起来,在荒野里靠着一棵小树不停地喘,绝望又害怕,直到远处亮起一点光亮,灯光晃了一阵,才看清楚那是李燃,

        “我背你。”,李燃拉起他来,背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营地走,手机的光在他们身后晃来晃去,沈耀抬头看见满天的星星,山里的夜风吹着他的头发,肚子被顶得有点难受,心里却觉得很舒服。但就在那天,他知道了自己有病,那些看到听到的东西原来都是幻视和幻听。

        雷鸣告诉他,“你得吃药。”

        “我不能吃,”沈耀漠然地坐着,看了一眼雷鸣,慢慢地撩起校服衣摆,青涩的少年身躯尚未长成,腹部却已经高高隆起,里面怀了一个足足八月的胎儿,沈耀冷漠地说,“我算了,预产期就在高考前后。”

        雷鸣噌地站起来,然后两眼一翻,一语不发地轰然倒地,被鸣龙实验中学最优秀的学生活活吓得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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