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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稚子一般全身心的信任几乎迷了威尔雷特的心神，他早已将这条小人鱼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他甚至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与这条小人鱼展开一段感情——他是真心想要在无知的小人鱼死前稍微给他一点甜头了……当然，这一定也对他的研究大有助益。

        他无疑是偏爱这条未成年的小人鱼的，其他被捕捉成为实验品的人鱼遭受的要比这惨烈的多，各种各样的测试让身体强悍的人鱼也活不了多久，每隔几天就有一具人鱼的尸体沉进了海底……只是他不愿他的小人鱼见到那残酷的一面，于是将他与其他人鱼隔离起来。

        实验少不了牺牲，渐渐地，实验室里人鱼的数目少了起来，深海人鱼很少到浅海来，实在难以捕捉……威尔雷特有些不舍地将乌尔诺斯的名字添上了正式实验品的名单——这意味着他美丽的小人鱼可能会躺在手术台上，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被一刀一刀割开肌肤研究……

        他其实是有些期待的。神秘的乌尔诺斯·普尔维德和其他人鱼不一样，这不仅体现在外貌上，更体现在气度上，他在人鱼种群里的地位应该很高，基因也更加优良，这意味着实验很可能在他身上取得突破口。

        而现在，他天真的小人鱼什么也不知道，轻巧地将书翻过一页，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

        “乌尔诺斯，明天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威尔雷特斟酌着，用尽量温柔的语气提出话头。

        “……嗯。”乌尔诺斯爱搭不理地敷衍着应了一声。

        威尔雷特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在想，如果小人鱼不答应的话，自己要用什么理由来诱骗他……未成年的小人鱼其实很聪明，也很强，如果全力反抗的话，实验室一定会折损不少仪器的……

        深夜23:13，研究室所有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即使再怎么勤勉的人也不会在今天这个小小的假日里加班到凌晨的……更何况明天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实验，总负责人特意嘱咐要参与研究的工作人员养好精神。今天负责值班的新人坐在监控前随意地翻着手机，看见空荡荡的水面也只是以为人鱼都潜下去休息了，却没有注意到水池边拖曳出的水痕。

        凌晨01:27，值班室里的新人有点撑不住了，打了个哈欠，查看了一下所有设备的连接状态，见一切正常就准备睡觉了。

        凌晨2:05，实验室、办公区域、所有研究员的宿舍、值班室……灯光全部熄灭，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深海生物的腥味，地板上无数条水痕纵横着，仿佛许多阴冷粘腻的蛇爬行着留下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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