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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给攻喝洗批水) (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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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芳来愣在原地,什么也没说。他明白驯养牲口需要时间,越聪明烈性的牲口越是如此,就像越优秀的种马越难以驯服。

        男人也是一样的。

        从那天起,赵芳来和钟侪每天都会这么闹上一场,钟侪勉强吃一点饭,但死都不喝赵芳来给的水了,赵芳来每天给他硬灌自己的洗澡水,也不管他吐了喝,喝了吐。

        一周过去,钟侪已经被折磨得麻木了。赵芳来把瓢塞到他嘴唇,塞了几下他就松开牙关把所有水都喝了下去,甚至从带着淡淡香皂味儿的水里品出一丝独特的香气——好像年轻姑娘的体香。

        “能不能让我进屋睡,外面太冷了。”钟侪咬着牙祈求道。最近一天比一天冷,一床棉被根本不够,再这样下去他会被冻死。

        赵芳来看了他很久,站起身来转身进屋翻找什么,不一会儿拖着一把长长的捕兽钳回来了。钟侪根本不敢动,只怕这神经病一激动把铁钳砸在自己脑壳上,赵芳来把捕兽夹开口固定在钟侪脖子上,在手里抓稳,而后才解开了拴在牛棚承重柱上的铁链子。

        脖子被一拽,钟侪吞咽了几下,忍着呼吸不畅站起来,又被一搡,赵芳来让他抬腿走呢。

        这是钟侪一星期以来第一次站起来,他被圈在一平方米大的区域,吃喝拉撒,自尊心几乎都被消磨殆尽。他蹒跚如稚子,几乎忘记自由走路的感觉,回响自己原本也是一个驱使数百号人的大老板,现在却落到被一个聋哑少年当畜牲对待的地步,不禁难堪又难过。

        赵芳来见他不动弹,远远地举着兽钳又搡他几下。钟侪像个游魂一样迈开腿,高大的个头颓唐得很,看着还像要哭了。赵芳来看得不耐烦了,也懒得等他走,抓紧兽夹赶着钟侪进了房间里,钟侪还在发愣,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摆——他感觉他的四肢几乎都要萎缩了,也许绑架他的人就是想拖死他。

        赵芳来揪起拴他的铁链,在承重柱上绕了两圈上锁,又在地上铺了木板和旧毯子,让钟侪躺在上头睡觉。

        可怜那钟侪正是伤心迷茫,真像条丧家犬一样一踹就倒了,没动静地倒在他的“狗窝”里,无声无息地流眼泪。

        钟侪在旧毯子上蜷缩了半宿,听着那头的人鼾声起了,才慢慢转过身子观察起来。简陋的土屋,床上糊的是报纸,地板别说瓷砖了,都不是水泥的,还有不平整的土块,看着家具摆设应该是长期有人在里头住的,不是临时拿来用的屋。他嫌恶地看了看腿边一个不知道拿来做什么用的搪瓷盂,真是一秒钟也不想多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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