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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啊啊,是的,这样才对,这样才是正常的。被视为将军的继任者而受培养的人,在战场上算无遗策、纵横捭阖的人,怎么可能总是在他们面前讨巧卖乖、一副柔软好捏的猫样呢。
应星被狮子模样的精神体按着坐在墙边,在稍微有些缓解、但仍然强烈到难以忍受的剧痛里摆正了自己的态度。眼前的人是将军、是巡猎的令使、是帝弓七天将之一,是对整个罗浮握有生杀大权的人——而不是自己可爱又贴心的恋人。
转变了种族的匠人强迫自己平缓下心情,从沉甸甸的绝望和痛悔里扒出一点理智,用端正的态度面对眼前的【将军】。
“我……已知此身犯下重罪。”应星的声音有点沙哑,那是很长时间内都没有正经说过话的沙哑感,但他的语气还算平静,且态度相当坦然,“如今但求一死。”
【求死】。
景元几乎是眼前一黑。
这是并不令人感到意外的态度。应星这个人自矜又高傲,连学徒犯下重复且愚蠢的错误都难以容忍,更加不可能允许自己犯下大错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坐牢。景元不能说是毫无预感,但真的听到这句话,他还是觉得像是有一把重锤,直接砸在过度工作而嗡鸣抗议的脑袋上。难以言喻的巨大失望感席卷了他——不是说老老实实认罪不好。但应星犯下重罪、如此坦然地认罪伏法、让罗浮大半洞天和诸多云骑陨落,又自然而然地丢下自己决意去死——
有某种极端的情绪从景元欠缺休息的脑子里跑出来,并且越来越鲜明地强调它的存在感。景元伸出一只手,扯着应星的头发,将年长的恋人扯到身边死死地按住了。
“身犯十恶逆的重罪之人可没什么人权可言。”景元阴沉着一张脸说,“既然这条性命你自己都觉得不必要存在,最后借我用一下也是无妨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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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星有想过自己会面临怎样的终结。
一死谢罪是必然的结果,死前会被如何“废物利用”也有心理准备。工造司百冶这个职位不算低,一些死囚会被如何“使用”,应星不会没有概念。他有想过试药、试刑具、新的拷问读心法,基于如今的不死性,也猜过炮灰营——但再怎么出格的想象里,也不可能包括眼下这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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