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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觉得自己发了狂，原本谦卑到微尘里的感情在暗无天日的积压下变得混乱又复杂，可怕又自私。

        他想要独占。

        近乎天方夜谭的想法，却让他激动到战栗。

        他无法克制地上前一步，他与陛下间的距离被缩得更短了，以至于他可以看见陛下烁亮轻颤的眸子里映照着他的影子。

        大抵是疯狂扭曲的模样吧。

        这一切都是纪明修从未见过的，甚至是从未设想过的局面。在他眼里黎青云向来是深沉而稳重的，即便有再多的阴鸷他都能完美地掩藏起来，永远以嘴角和善的恰到好处的弧度示人。

        他像是一只蛰伏的猛兽，总能极有耐心地等待猎物露出弱点再给予致命一击。

        而不是现今这样，眼里的汹涌的怒火几乎彻底撕破了他往日虚伪的面具，每一丝狠厉都赤裸裸地暴露在外，不加半分遮掩。

        纪明修莫名有些发怵，对上那双深邃如墨的眸子竟让他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这样的念头一旦升起，便如燎原之火般一发不可收拾。

        他踉跄地向后退了半步，又跌坐回了圈椅上，方才凝起的气势都随着这半步之差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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