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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几乎立时惊醒，面无表情地看着床褥上刺眼的白浊，看不出他内心翻涌的自责煎熬。

        这算是亵渎吗？

        在他眼里是。

        季云长是家主正妻所出，彼时正是十八、九岁，却已可见天资，工于心计、八面玲珑，纵使在老一辈面前也不见逊色。时而隐约流出的少年意气，更像是宝石上的光华流采。

        如此耀眼。

        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他无须许，他便是人间第一流。

        而他的主人是他血缘上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一点他从来不敢承认。那张与主人相似的脸也长时间地被他掩盖在面具之下，轻易不敢露出。

        他只是家主一夜情的产物，本不该存在，却还鲜活地站在这里，卑鄙地流着与上位者同源的血。

        事实上，他有时会想主人为什么不直接处置了他，亦或是修改他的面容——哪怕剜肉削骨。反而仍为他留了季姓，甚至放在身边，当作信任的刀刃。

        只是他并不善于提出请求，于是他更习惯地戴面具、低头、隐藏在黑暗里，完成上位者的每一项命令。

        若季云长觉得他还有用，他便要献奉上所有能榨取到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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