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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云才推开门,还未看清里面的情景,就听见男人一声怒吼:“滚出去。”
她吓得直哆嗦,将铜盆放下,又赶紧退出去,仓皇中连门都忘记带上。
屋内宣华刚刚醒,便摔了几个瓷瓶。
哭累了,她满身狼狈瘫坐在地上,衣裳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扣子系的歪歪斜斜的,那手法,分明不是的。
方才闹腾间,便松了几粒扣子,衣裳半褪,露出肌肤上的点点红痕,那是裴砚止昨夜留下的痕迹。
隔着半掩的门,她忽的抬头瞥见屋外的身影,只觉得如遭受晴天霹雳。
又缓缓转过头去,满眼震惊的望着裴砚止,喃喃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她的声音细若蚊虫,又带着些嘶哑,可偏偏他是习武出身,听力又是极好的。
裴砚止起身懒懒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讥笑道:“臣如何不敢?”
说罢,从床头一把扯过自己的外衣,套在身上,缓缓走向她。
一边走一边从容不迫的问道:“公主可知崔大人是几时跪在门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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