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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上) (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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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了。周瑜反倒神色未动,静静望着她没有作声。如此沉默与她对视片刻,他面上渐渐流露出一丝困惑,轻轻侧头追问她何意。

        她骤然回神望向他,眼神终于有了焦距,只是神色一片茫然,仿佛已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尽数忘却。周瑜细细看她片刻,察觉那迷茫不似作假,绷紧的唇角才渐渐松弛下来,露出一点温和笑意。

        “……看来还是有作用的。”他低语。

        她没有听清,随口追问,周瑜却不再重复,对她微笑一下但言无事,随即熟稔又亲密地抬起手,示意她躺下继续为她揉按头部的穴位。他手下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就着药汤与香雾带来的昏沉睡意,方才那桩怪事也随着她缓缓沉下的意识翻了篇,她渐渐放任自己堕进了难得的睡眠。

        她如此日复一日地在兄长身侧的温暖氛围里流连沉迷,却不知为何总是摆脱不了那些伴随怪病而来、明明灭灭掩在脑中的幻景。

        这异病最麻烦之处并非单纯引人头疼,而是惯于梦中突发、扰她安眠。往往自己神思越是游离,越是容易引得怪病发作,她摸不透缘由,头疼却犯得一日比一日频繁,可她对于此事总是下意识隐瞒,连最亲的胞兄也被她骗过。

        周瑜还以为那些难忍的症状尚且在可控范围之内,可实际上她的睡眠却越来越差,入夜后已完全无法获得好眠,即便勉强闭眼也会成夜成夜地惊醒。如今只有趁着午后阳光正好时在煦日下躺一躺,她才能借着昤昽慰藉稍稍眯上片刻。

        幸而日间无事,她只需闲散地倚在榻上打发时间,偶尔与府中来访的女眷闲聊一二,即便身心俱疲,大体上看仍然举措有适。可每当处于这种空无一物的暇逸中时,她总感到兴味索然,好似手中执着的本不该是一卷闲书、一盏香茶,而该是一圈缰绳、一柄佩剑。她不知这种莫名其妙的笃定从何而来,只是一旦思虑,疼痛便又不期而至,搅得她神昏意乱,不能再作他想。

        她心底的疑思与面容上的憔悴与日俱增,渐渐地,连在午后暖阳下小憩也成了一种奢望。

        彼时她已再难睡一场好觉。某天她就着正盛的日头伏案小憩,好不容易堕进浅眠,蒙昧不清的诡异画面又伴随着剧烈的头疼突然袭来。她瞬间惊醒,扶额只觉沾了满手的汗,随即便发现周瑜坐在一旁看她,面上一丝表情也无。

        她意外之余察觉自己的手并未同往常一样紧攥着桌上物事。目光所及之处,她紧紧握住的赫然是胞兄的手掌。她着实吃了一惊,当即就想将手抽离出来。周瑜没有说话,任由她挣,手中力道却上来了,叫她怎么都抽不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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