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闭小说畅读模式体验更好》
他愕然地瞪大了眼,尚且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大约是死里逃生了。雪权悚然之余,出了一身冷汗,能够瞬杀山魈的修为,在他之上不知凡几。雪权当机立断,将自身神识散出去。
茳承在察觉太子将自身神识散出来之后,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太子八成真的被他吓坏了,竟在明知不是对手的情况下放出了神识。若他心怀不轨,太子此时,怕已经死了。
茳承本就没有对太子隐瞒自身行踪的意思,见太子散了神识,便也自藏身的雪松后探出半边身子来。他如今带着六个月身子,为掩人耳目,只好扮作女子。他穿了身胭脂色的衣裙,腰上系着一根栓了十九枚金铃的小指粗细的红丝绳,头发也刻意编了个花样略有些繁杂的发辫,点缀了珍珠,发尾绑的丝绳上也坠了两颗圆滚滚的金铃铛。此前,他毕竟曾在王都为官,虽则只是冬官第员郎,非是能和太子照上面儿的身份,但他还是怕叫太子看出来,还戴了一张嵌了几枚彩色碎晶石的银面具,遮住自己的口鼻,只露了光洁的额头与眉眼来。
其实这面具,他戴不戴,妨碍倒不甚大,这六年,他被凌王养在身侧,眉眼生得越见柔和清媚,与六年前那冬官第员郎早已不是一般的风貌,哪怕是旧识相见,也只会觉得是样貌有八分相似的两个人。
雪权见了茳承,松了一大口气,只要来的是个人,能听懂他说话,事情就有转机,怕就怕来的不是人。雪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边喘气调息,一边调运灵流用于治愈内伤。他的体质不够强,脉系按照极限转速运行了太久,对内脏和血管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和损伤。他喘得吱吱啦啦的,活像个漏风的破风箱,一面喘,一面睁着通红的眸子盯着来人看。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只觉得来人身上那一身红色的衣裙扎得他眼睛疼。他缓了好一阵,才看清来人的一双远山眉桃花眼,以及这人下腹部分明的隆起。这人腰上挂着一串金铃,行动间会磕碰出声响,随着声响散出来的,还有精纯的灵力,铃铛里叠了阵,他不精此道,看不出阵的用途。
雪权好容易喘匀了气,道:“你……”他本想说,你救我一命,我也该许你点什么。但旋即,他想到,他未必能活着走出肴北,许什么都做不得数,于是,他卡了壳,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茳承也不太了解这位太子殿下,只是,他想着,这位太子殿下能得凌王这么些年辅佐,想必也只是修为差了些,未必就是草包。只是,他不能泄露身份,也不能知晓这位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的身份,一时也拿捏不好该怎么面对这位太子。他有些焦躁地抿了抿嘴唇,不大高兴,早知道就不和殿下闹性子,多问他几句,商量好对策就好了。茳承带着这股子不大高兴的劲儿,冲着雪权一昂下巴,道:“你什么你,我救你一命,连谢谢都不会说吗?”
雪权愣愣地看了茳承一会儿,最后只好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茳承被这一声姑娘叫得又别扭起来,不大自在地垂了下眼,瞧见自己的孕肚和这一身装扮之后,觉得确实不好计较什么,只得嗯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茳承站在原地,有些纠结地拨弄了一下腰上的铃铛。这些铃铛里都叠了灵流,就是他惯用的捕灵网,这些阵,被凌王加强过之后,启用更快,精度和纯度也更高,是殿下为了控制、封印泉神刻意调的。他本想着直接杀进肴北内围,将泉神一封了之,但这样,显得过于刻意,太子心思缜密,怕是不那么好瞒。何况,要太子独自一人走进肴北内围,也确实有些难为他,可无缘无故的,自己跟着他做什么呢?茳承想了好一会儿,没想出什么法子,只好单刀直入地问道:“你怎么还不回去?”希望太子能主动开口留他,这样,能显得与他同行不那么刻意。
这几句话的工夫,雪权已调养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道:“有些不得已的原因,得进内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