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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脉系 (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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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早在起行之前,便寻他来商议过胤州之事,只是,三哥上元节后才到胤州,格局暂且不算明朗,真正忙的时候,还没到呢。

        他之所以不来胤州,只是因为王鼎里还养了个出生不久的孩子,要人看顾。

        思忖到这一节,雪翼神思一动,忽得想起,茳承在王鼎过夜时曾亲口承认过,他知晓王鼎的事。雪翼也没法深究他是如何知晓的,毕竟他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也实在究不过来。念头转到此处,雪翼也熄了瞒他的心思,答道:“王鼎。”

        听得这两个字,茳承已明白大半。殿下不来,非是因为胤州的烂摊子砸在了他头上,而是因为他春霖节间一直宿在怜州,没顾得上“那个孩子”,于是节后便去看顾了。虽说茳承明知道那孩子如今才几个月大,心性未成,但心里还是疙疙瘩瘩的。他翻身朝向凌王,从被褥里伸出两根手指头来,一下一下地扥殿下垂落在他身边的衣袖,暗暗地发泄心里的不满。

        雪翼感受着衣袖上轻轻重重的力道,忍下了一声喟叹。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巴掌大的孩子的醋都吃?雪翼斟酌了片刻,终于退了一步,道:“你到底还是觉得这里清寂吗?”

        茳承一怔,扥着凌王衣袖的指节骤然一松。

        上一回,殿下也说过类似的话。那是他刚到怜州,才在这园子里住下的时候。那时,他还不知道这园子里能看见的所有人都是临唯的灵傀。殿下来时,见他兴致不高,便问他:“这里于你,会否过于清寂?”他当时没有深想,如今回想起来,才隐约明白,那时,或许殿下真的在担心他会寂寞。

        茳承叹了口气,又苦笑了一声,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指收回了被子里。他抬眼看向平躺在自己身侧的凌王,用眸光描摹他的侧脸。无不心酸地想:我怎么隔了二十二年,才真的明白殿下呢……

        茳承合了下眼,他心里二十二年之后的凌王终于和眼前的凌王完全重合。他再度抬眼去看凌王时,眼里已带起了一点笑意,若忽略他眸中一层淡淡的水光,这笑意称得上清媚甜美。他在被褥里挣扎犹豫了片刻后,终于道:“殿下,你抱抱我。”

        雪翼一怔,终于睁开眼,微微侧过头来看向茳承,一时竟被茳承某种闪烁的泪光惊住。旋即,他意识到,茳承的泪非因现在的自己,而是……他也不了解、不清楚的那个自己。雪翼喉结轻轻一动,咽下了一股于他而言过于复杂的情绪。他侧过身,张臂将裹在被褥里的茳承揽进怀里,静静地感受茳承的额头贴在自己胸前的温热触感。他忽然情不自禁地去想——茳承见过的那个“他”,和现在的他,于茳承而言,究竟有没有分别。但他清楚,这个问题,他没法问,茳承也不会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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