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茳承松了口,舔了舔殿下身上的牙印,又眼睁睁地看着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弭。他忽然泄了气,倒进了殿下怀里,低声道:“没生气。我就,就是……”茳承皱起眉,用力想了很久,才终于开了口,“我就是总觉得,我留不住殿下,所以……总想着,让殿下,给我留下点儿什么。可是……我又确实……诶呀,我也说不清了。”他说着说着,又把自己绕了进去,干脆闷闷地闭了嘴,再也不肯开口。
雪翼却已然从茳承的胡言乱语里大致明白了他的所想。茳承心思重,又细腻,总会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纠结。雪翼合着眼,漫不经心地揉弄着茳承的头发,轻声问道:“你为何觉得,留不住我?”
茳承被问得一怔,桃花眼里闪过一层空蒙的泪光。为何觉得留不住?因为最后,他比凌王先死;因为他眼睁睁地见过一次凌王的死。但是这些缘由,不足以说服现在的凌王。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殿下的腰身。
雪翼静静地感受着腰上传来的力道,他忽然福灵心至地意识到,茳承总是对他的感情,甚至存在本身,怀有巨大的不安定感。茳承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时常会陷入一种巨大的恍惚感里,这种恍惚感,是“他”,给茳承留下的不可磨灭、不可替代的记忆和阴影。哪怕如今茳承在自己身边,也无法摆脱“他”的笼罩。雪翼罕见地陷入了一种足以称之为“茫然”的沉默里,他不明白,是自己,也不是自己的“他”究竟让茳承经历了什么,才会让茳承如此的……雪翼的思维停滞了片刻,才寻见一个足以说明茳承情况的词——患得患失。
雪翼感受着怀抱里的分量,感受着怀抱里柔软身躯轻微却不容忽视的颤抖,思忖了很久之后,才轻声问道:“我留你,不行吗?”
殿下的话语很轻、很柔和,却无声无息地,吹破了笼罩着茳承身上,对他自己来说牢不可破的桎梏。茳承阖起眼,将自己的脸藏进凌王怀里,在霜露冰雪般的冷香里下了一场细细的雨。
是啊,从来都是殿下在留他,哪怕上一次,他身死之后,也是殿下的阵,多留了他五年。
感受着怀里落下的一场不算小的雨,雪翼心里十分清楚,这一场雨,是“他”的。他心里升起来一股难以名状,又无处可诉的憋闷,还颇有几分求告无门的委屈。他顺着这莫名情绪的鼓噪,伸出一只手去,触着茳承脸颊上的泪,故意不着四六地说:“不肯信?不肯信的话,那就让本王……”
怀里的人果然慌忙擦干了泪,匆匆起身道:“月藏该醒了,我去王鼎里看看。”话音未落,阵光烁烁,茳承的身影猝然消散。
雪翼将半张着的双臂收回来,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果然,茳承就是嘴上叫得凶,真让他再要两次,跑得比兔子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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