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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下，朝这个方向磕三个头。小点儿声，要是把里面的人吵醒了，我就拔了你的舌头。”杨戬威逼之下，不容他反抗。

        想起方才殿内杨戬同他说的话，屠胥便觉得一盆凉水兜头浇下，他打碎牙齿和血吞，对着殿门磕了三个响头。

        “永远不要出现在沉香面前，滚。”杨戬一挥袖，呼啸而来的狂风便把屠胥掀了出去。

        沉香这一觉睡到了翌日申时，他已经很久没睡过这样安稳的觉了，醒来只觉神清气爽，屋中不知何时放置了几盆伽蓝花，淡紫色的花瓣紧密挨在一起，花叶绿得油亮，清香宜人。没过多久杨戬便叩门而入，手上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和茶水，菜品极佳，不油腻也不过于清淡，他就坐在一边笑看着沉香吃饭，时不时帮他擦去粘在嘴角的饭粒或是菜叶，还摇头调侃他，说怎么年岁愈长，吃饭却越来越不利落了。

        饭吃饱为止，杨戬也不压他，即使他一直想让沉香吃胖点儿不要再这样消瘦，但时日还长不急于一时，慢慢来就好。沉香吃完饭便有侍官来收拾，杨戬把他拉到床边，拿出祛疤的、润肤的等等十几种药膏给他涂。

        不得不说，沉香还是有些别扭的，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糙就糙点儿得了，怎么就娇弱成这样了？这些药膏小玉用用也就算了，他用算怎么回事儿？但腹诽归腹诽，他当然不会拒绝舅舅的好意。就谈眼下，杨戬指尖沾了一小块青色的膏体，均匀抹在沉香脖颈上的爪痕处，冰冰凉凉的，很快就渗进皮肤里，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个……舅舅，我现在可以说了吗？”沉香攥着自己的衣服，心跳得很快。

        杨戬收好药瓶，笑道：“好，你说。”

        “其实我……我这个……”沉香吞吞吐吐着，他垂下眼睑复又抬起，正对上杨戬温柔含笑的双眼，羞涩感占据全身，寂静的环境又让他觉得尴尬，本来满腔的情意要吐露，此时却被堵得一个字都再难说出口，舌头好像被绳子束缚住不知进退几何，他窘迫地低下头，手心的布料被他搓成了皱巴巴的一团，也沁出不少手汗来。

        杨戬哑然失笑，张开手臂将沉香拥入怀中，道：“不好意思说就不说了，舅舅明白你心意。”他俯身贴着沉香的额头，这个熟悉的动作传递着二人的温度，杨戬阖目，金色眼影闪动光泽，沉香小心翼翼的呼吸拂在他脸上，他便睁开眼去瞧沉香，沉香脸很红，像含苞待放的红梅花，他心中一动，微扬下颚，待二人嘴唇有了细微的触碰后，杨戬轻声问：“可以吗？”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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