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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何应悟实在是太了解谈嘉山这吃软不吃硬的纸老虎性子了。
他求人的时候,总是连哄带骗地拿可怜得紧的眼神与酒窝、梨涡连番攻击,非得烦得谈嘉山莫名其妙答应些神戳戳的提议不可。
比如两人评审计划中的大部分餐厅用不着伪装身份,但何应悟偶尔会借着本部给的“仅供参考”的评审员建议,照本宣科地为两人各自安上乱七八糟的身份,拉着谈嘉山大玩角色扮演。
短短半年,谈嘉山捏着鼻子扮演过何应悟的老板、舅舅、哥哥、姐夫、男朋友。
以至于现在何应悟不管叫谁,谈嘉山都会下意识抬头去看这人是不是在叫自己。
更不用说谈嘉山还浪费了不少时间,干了一大堆诸如陪着何应悟看没营养的爆米花电影、买散装玉米粒在废弃的公园里喂鸽子、在跳蚤市场淘旧书旧报纸的之类鸡毛蒜皮的琐事。
真的很幼稚。
可正是这种接近于天真的幼稚,反倒叫厌恶虚伪社交的谈嘉山分外轻松。
与其说是自己在迁就和容忍何应悟,不如说是对方在不厌其烦地提供情绪价值、撬动着麻木度日的谈嘉山。
被烟花炸醒的时候,谈嘉山的左手离何应悟的后脑勺仅有十几公分。
脸贴着脸,谈嘉山向下看,只能望见何应悟长而密的眉毛、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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