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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黑水晶一样的眼珠,一瞬也不瞬,只是盯着我看,半晌,他才开口。
“苏世暖,我早就警告过你。叫你小心一点,不要玩脱了,你总是不听话的,是不是?”
太子爷上次用这样的语调和我说话,还是五六年前。
那一次我撕掉他一本很珍贵的蝴蝶装古书之后,又打翻了一瓶松烟墨在上面,然后居然还畏罪潜逃,和他一追一逃到太液池边上,偏偏还踩到青苔,整个人摔进池子里差一点就闭过气去,要太子爷亲自下去把我打捞起来,沾了他一身的湿。
他用这样的语调骂了我半个时辰有多,当时我虽然作出虚心听训的样子,但心底还是很甜蜜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听他这样说话,我非但一点都没有感到甜蜜,甚至还很想把案头的花瓶换个地方安家,就安在太子爷额角。
“我本来就顽劣。”我冲口而出,和太子爷顶嘴,“我也从来没有听话过,太子爷是第一天认识我苏世暖?我的德性,您还不清楚吗?”
他的面容又多了几分狰狞,原来那股冰一样的冷漠,已经被火一样的怒气取代,我又扯了扯裙摆,他还是不挪开腿。
一恼火,我索性颤抖着手指去扯我的裙带,又喊,“小白莲,过来给我脱裙子!太子爷喜欢这条裙子,就让他抱着睡觉!”
太子爷恼火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喊来,小白莲细碎的脚步声一下就止住了,我猛力一扯,总算把裙子扯了下来,但还没脱干净,太子爷就已经把我擒在手中,捏着我的肩膀,面目狰狞地道。
“苏世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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