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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丹崖山上到丹崖山下。
偶尔女子驻足,阿璧便低头看地,抬头看天。东看西看,就是不看女子。偶尔自言自语,也像是在说给别人听。
“山上山下这么多条路,也不是谁一家能走的,大家都走得。可万万没有谁跟着谁的道理。”
她说话时叉着腰替自己壮胆,瘦弱的胸膛挺起来,也有几分唬人的无赖气势。
李幼安掀起眼帘斜眼看过去,无赖的孩子便又成了锯嘴的葫芦。只是照旧跟着。不远不近,五步之外而已。
白日里拜神逛庙堂,到山下的铺子里瞧新鲜。夜里回到山上神庙,热闹和人潮一并散去。
李幼安爬到庙外巨树上,留着阿璧一个人蹲在树下。
极远极远的山下有千千万万的水泊,水泊中映着千千万万个月亮。再往上一些,是漫山遍野风吹野树的呼啸。闭眼细听,隐隐听到风中带来的喧闹。
树下的孩子噼里啪啦地打着蚊子。
李幼安垂下眼帘,不知瞧见的是曾经的自己,还是眉间生着花钿的阿璧。
她长声叹息。
“山里到了晚上,常有妖物出没。什么送亲的野狐,夜巡的游神。其实大都是一些上了年头的精怪在捣鬼。人多的地界它们不去,就爱去一些夜里无人的,偏偏还有些灵气的地方。譬如说······这山神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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