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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刚过,春明门大街上,斜刺里穿出一匹头系红绳的棕马,四蹄如雪,惊得植在官道两旁的槐树顷时飞起漫天槐花。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马上高高坐着一位红衫少女,双臂的鹅黄色披帛上,缀了几点刚落下的白花瓣,飞驰而过时,一双明亮眼眸之下的脸颊,挂着一抹挡住了模样的纱巾。
忽地,骏马打了个响,没等路人回过神收拾摊子,马儿就进了那春意料峭的平康坊了。
听闻这坊里的春杨巷新开了一家南曲楼,里头亭台花苑好不富贵,院子几进几出,在那儿待上个三五日,都有的是新鲜活玩。
此时守在南曲楼外的门童,一把接过红衫少女扔来的马鞭,没等上前,就见她径直往楼里走了去。
穿过香气簇鼻的妙音阁往里走,就是那些酸腐文人最爱评头论足的画廊了。
但这个画廊,又与其他画院不同——
“姑娘,不知您是来作画呢,还是来赏画?”
柜台前,绕出一个中年男子,身穿文人长袍,脸上的笑却一点没跟钱过不去。
“咚。”
只见一锭白花花的银子落在眼前,伴随来一道清丽的脆声:“赏画,也作画,我要你们这儿最好的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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