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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濛睡觉时喜欢抱着东西,傅宣燎经常充当这个东西。这会儿没了东西抱,他蜷着身体侧卧,把多余的被子揽在怀里,几乎整颗脑袋埋在底下,只能看见露在外面肤色冷白的半张脸。
昨晚大动干戈之后,两人就没再说过话,沉默到没人去把灯打开,就这样草草洗了脸,摸黑爬上床。
刚才看到那面破碎的镜子,傅宣燎才迟钝地意识到,昨晚时濛可能受伤了。
不同于做爱时为争上风的小打小闹,镜子都碎了,说不定伤得不轻。
抬脚,想上前一探究竟,不过半步,又停了下来。
仿佛这样做等同于忘记,已经蒙上灰尘的往事会被掀起的风沙埋得更深,直到被彻底覆盖。
所有人都告诉他不可以忘记。
忘记是背叛的一种。
傅宣燎深吸一口气,终究没有走上前。
他连多看一眼都不敢,近乎仓皇地转过身,大步迈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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