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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濛想让他不要恨了,可是怎么能不恨呢?光线的错位尚能让同一处景象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效果,好比由于角度不同被掩盖的事实,人们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冰山一角。
所以连安静的时光都珍贵得像是偷来的。
时濛伸出手,心想就一秒也好,让我牵牵他的手,不用担心被甩开。
哪怕就一秒。
其实在被触碰之前,傅宣燎就醒了。
他的警惕性向来很高,哪怕工作再累身体再疲倦,在公共场合也不至陷入深睡眠。不过这段小憩虽然短暂,竟也让他做了个梦。
蝉鸣的午后,飘着浮尘的教室,他的视线只有细窄的一条缝,眼皮很沉,像是刚睡醒睁不开。
与困意挣扎的间隙,他听见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轻盈的,又有些胆怯,动作很轻地坐在他对面,窸窸窣窣一阵动静,掀开了他盖在脑袋上用以隔绝声音的课本。
浅淡却略显急促的呼吸喷在发顶,越来越近,傅宣燎听到在耳膜鼓动的心跳声。
正当他抬起头,打算把“偷袭者”抓个现行,眼前场景忽然变换,耳朵里也涌入许多嘈杂的声音。
梦境与现实无缝交接,傅宣燎在瞬息之间擒住伸过来的手,捏着对方的手腕猛地按在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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