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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课,潘家伟走之前惯例磨磨蹭蹭,一会儿说刚才没发挥好弹错几个音,等下把音乐节现场的视频发到他微信,一会儿又提醒他晚上少出门,说近来这一代不安宁。
“还记得我上回跟你说的外地车辆吗?这回我看清楚了,是辆路虎揽胜。”说着潘家伟指向停车场方向,“今天早上我看见了,那人还在车里呢,都周一了还游手好闲,肯定是来蹲点的。”
对于这番有理有据的分析,时濛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沉默。
把客人送到院外,看到有个人背靠铁栏杆站着,身量很高,背影却显得脆弱单薄,像糟了一场大难,只有时濛知道,是因为病气来势汹汹。
潘家伟也看到他了。这么大个人往门口一杵,很难叫人注意不到,何况傅宣燎无论从长相还是气质都不像会出现在这个城乡结合部的人,这一点和时濛一样。
待看清傅宣燎的脸,潘家伟爆了句粗口,说:“就是这家伙!”
他挡在时濛身前,瞪着眼睛就要上前质问,却被叫住了。
“我认识他。”时濛说。
傅宣燎大概也没想到,他们两人的关系,有一天会被时濛形容为“认识”。
就像互换过名片的合作伙伴,或者隔壁班有过几面之缘的同学,仅仅是认识,叫得出名字,再无其他交集。
实际上他们何止认识,他们接过无数次吻,做过无数次这世上最亲密的事,他们见识过对方不为人知的阴暗面、坏脾气,也看过对方所有狼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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