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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宣燎忙将刀刃握回手心,忍着疼看过去——是一副黑白简笔画,由于出自不常用的左手,线条边缘坑洼不够平滑,却仍能看出背景是操场,有个身穿短袖的少年在跑道上奔跑。
心跳频率骤然飙高,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在耳膜上,傅宣燎慢慢地睁大眼睛,确认上面的每一根线条,都与他高二在医务室收到那幅画上的近乎重合,连视角都一模一样。
他永远记得那只手抚摸他额头时的触感,记得那份被心疼珍视的温柔。
他一直以为那是时沐。
脑袋里炸开了锅,恍惚听到时濛问“好看吗”,傅宣燎将视线移到时濛身上,难以消化地深喘几口气,才开口:“……是你吗?”
以问句的形式,傅宣燎却在心中缓慢地、逐一地肯定——
医务室来探望我的是你,午休时间来教室找我的是你,每年生日把画塞在我桌肚里的是你,那个被我认作互通心意的圣诞夜,也是你。
时濛没回答,面无表情地收了画,然后仰头看了一眼天幕,起身往驾驶室外走去。
傅宣燎跟了出去。
手上的绳索松开,被他三下五除二解了扔在甲板上。时濛回头看见的时候,非但不觉得惊讶,还意料之中般地笑了一下。
渔船的甲板四周未设护栏,时濛走到最边缘,身体随着船身晃荡,傅宣燎怕他落水欲上前拉他,他背朝大海,命令道:“不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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