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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八岁到二十五岁,光阴倏忽而过,如今她才第一次好好地看这个孩子。
时濛的脸很小,五官也漂亮,记得当年刚把他生下来的时候,护士就夸这孩子长得好,等退了红一定白嫩又可爱。
可李碧菡当时沉浸在小三找上门和孩子早产的凄惶中,都没来得及多看一眼,不然也不会……
思及时濛刚到时家那阵子,总有不知情的客人凭相貌以为他才是她的儿子。李碧菡不禁苦笑,心说多看一眼又有什么用,自己捂住眼蒙了心,任旁人再怎么说,她也是听不进去的。
二十五岁的时濛虽然长到了近一米八,但是身量单薄,病号服穿在身上空空荡荡,唯有肩胛处被耸立的骨头顶出凸起。
他的脖颈长而纤细,白得可以看见清晰的血管,手腕也细,腕骨突兀地横在手与臂的交界处,袖口露出一片尚未消散的淤青,昭示着衣服下面还藏了许多伤。
未经思考,李碧菡便问出了声:“还疼吗?”
她本能地伸手想去触碰,用最轻的力度抚摸,像每个母亲面对受伤的孩子该做的那样。
就在即将触到的时候,被时濛抽手避开了。
时濛一时转变不过来,显然无法感性到迅速进入理所当然接受的状态。
他把左手也藏在背后,和包着纱布的右手握在一起,手指绞紧,目光落在盖着腿的毯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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