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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用翻白眼的语气说:“他们肯定不知道,你的画在拍卖会上都是七位数起。”
“没关系。”时濛说,“我现在画得没有从前好了。”
废了手的画者,如同断腿的田径选手,再多的抱负也没了用武之地。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说:“只要还想画就行,接点没什么压力的活儿也好,就当复健了。”
时濛知道江雪常给他打电话是为了确认他安全无虞,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何时有表现过轻生倾向。
他只能说:“雪姐,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江雪装作没听懂他的话:“我现在不是担心你,是担心那个谁没脸没皮缠着你。”
思及昨天的种种,尤其是傍晚的短暂对话,一张失魂落魄的面孔倏然出现在脑海中。
时濛垂眼看地面:“他走了。”
“……真的?”
“嗯。”
“你跟他打过照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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