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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接下来就要出发了吧——现在开始打点行装吗?”羽柴秀长抹了一把颈子,只擦下来几滴嫣红的血,被割开的皮肉因为切口太薄而在刀刃收回的时候自发的粘连在了一起,可见太刀的锋利实在罕见。他眨了眨眼,无论是对这振“国宝”的好用还是对羽柴秀吉针对三郎的仇视都有了新的认识,但还是若无其事地说道。
“那些浅井家原来的家臣还留了书信在这里,要急行军恐怕不能收拾得没有痕迹。”
“谁说要急行军?”羽柴秀吉嗤笑道,“不是有个现成的,向丹羽大人卖好的机会吗——那个‘杉谷善住坊’。”
早年被羽柴秀吉重金雇佣暗杀三郎的“杉谷善住坊”自然不可能现在还存活于世,现在的“杉谷善住坊”不过是在竹中半兵卫的紧盯之下被羽柴秀吉弄出来的假货。能有“消除竹中半兵卫在此事上的疑心”“离间浅井原家臣与织田家好趁机为自己收拢人手”“取得信长的欢心”的一箭三雕,处理这个至关重要的“杉谷善住坊”的事羽柴秀吉自然不会让给别人,凭空让自己多出被人抓住马脚的可能。
眼下要留出收拾一些隐秘事物的时间,又要完全抓住丹羽长秀的信任,这个已经失去作用的“杉谷善住坊”岂不是能再一次发挥作用吗?
最合适的东西能在最合适的时间用上,这种并非算计带来的巧合让羽柴秀吉深觉身心舒畅。他垂下眼,将眼里凶戾的光小心地收起来,又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衣襟,随后才拉开门,笑容满面地准备去见丹羽长秀。
在临出门的时候,他对着羽柴秀长轻描淡写地说道:“把他埋进土里,在边上放上竹锯,每个过路的人都必须要锯他的脖子才能通行。”
羽柴秀长微微一愣,终于遏制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哥哥啊——我的哥哥!!你真是……聪明到让我都害怕了呢!”
对于丹羽长秀,甚至对于织田信长的任何一位家臣来说,这种一点点吞噬人生命的残酷刑法用在杉谷善住坊的身上根本不为过——因为他刺杀的是织田家最重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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