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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老板曾经把我关在那个玻璃笼子里，假冒伪劣的办公间，为了观赏最戏剧化的吸毒纪录片，他把那一条条的磨砂玻璃贴纸剥下来，剥下来，剥下来的还有我不存在的人皮。

        中学思想品德课：人活着要有尊严，要有爱，要有希望。

        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李斌。

        我看不清李斌的脸，白炽灯乍起的一瞬间像闪电，照耀他黑白分明的笑脸。

        李斌的笑明明少得可怜，明明珍贵…

        脖子上的针孔陈年，还屡屡作痛，胸口的皮何时又塞进我五个指尖，那贯穿十三针的线像蜈蚣一样咻咻得跑了，所以我的肠子稀里哗啦的流出来。

        爱这个字和李斌不相配，他说出来，那么冰冷，那么粘腻，那么窒息。

        倒在地上的又一次，我噤声，像一条被丢弃在角落缠着蜘蛛网的，阴不干的湿毛巾，我的眼泪臭水淅淅沥沥得滴，我的毛孔长大拱出脱水剂量的汗液，血管里每一个细胞都在自爆身亡。

        他们呐喊着遗言，李斌，李斌。

        李斌走进屋里，庞大的幽灵，直立的牲畜。过了很久，久到空调盖子上凝出水滴，我尾随李斌被灯光晒干了的影子，效仿他的步伐，李斌躺在屋里，像石头会呼吸。

        我一生活在汪洋里，没有船，岸还若即若离。

        水淹没我的脖颈，我要把头留在岸上，一把漂亮的小刀，亮晶晶。

        咯吱咯吱，李斌没有醒，我仰起头，绽出一个深深的口子，我将两手支撑住墙壁，这一回我做李斌的阴影。

        气管吭吭喘息，血流得像溪流破冰。

        我终究在李斌身边找回春天的太阳，但它如此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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