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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缝里夹着烟屁股的那只手像掬起一捧水或者捡起一根钢管一样,准确的从下面捞起他的脸。
“你想死么,春儿?”
死人不谈诸恨因果,死了的东西是一滩碎骨烂肉,没有人会记得。
我们住了十几年的村里土墙上用红油漆和白油漆写着:珍爱生命,远离毒品。在那里生活的人大多数不知道怎么算珍爱生命,又该怎么远离毒品。
我也不知道,但我本以为读了大学的李春会知道。
此刻我忽然发觉或许他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些话,李春是这样的孩子,他不抬头也不四顾,大部分时候只是安静的呆在我身边,我对他闹腾的狗模样记忆深刻,却忘了他大部分时候安静的像影子。
很多东西是可以在安静中形成的。
金峰养过一个情妇,一个穷苦女人,有张漂亮的脸。
我不知道那女人是怎么跟着金峰的,据说有很多年,但我只见过她两面。
一次是金峰去缅甸,她来送行,给金峰整理领口,拥抱,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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