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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半小夜曲 (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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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距离梁山泊三打祝家庄还有一年十个月左右。

        *正文*

        石秀说道:“如今江南战火不断,其间有个叫方腊的,自立为王,改江南为南国,杀烧抢掠,无恶不作。小人离开江南时,苏州已被攻占多日,早已物是人非。我理解姑娘的思乡之感,我又何尝不怀念金陵,但还是不回乡的好。”林黛玉像失了魂一般,直瞪瞪地喃喃:“方腊?南国?我怎么从未听说过?”石秀笑了一声:“闺门千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情有可原。”林黛玉忙问道:“那江苏巡抚,苏州知府……”石秀道:“全换成方腊的人了。”孙二娘问道:“赵官家的不出兵么?”林黛玉叹道:“不必多问,那些人若是有用,早不会有南国了!”说罢,眼圈已红润起来。石秀看她反应,想着:她倒有情谊。便道:"是我坏了姑娘兴致。"黛玉道:“这事如何瞒得过?多谢你一片好心,让我知道真相。”四人又叙说一阵,方才散了。林黛玉心中忧闷,T弱劳累,恐怕无法支撑,回山寨了。

        话说黛玉入城后,二龙山收到梁山泊书信一封,上好彩缎几匹,并几样书籍茶具,文房四宝,几支时兴的簪花,花露胭脂,一小包红袱包的金子。信上说是给林黛玉的生日礼,署名林冲。施恩称赞道:“闻说梁山泊愈加发达,做的好大事业,果然如此。”收下后,呈给头领。

        鲁智深瞧都没瞧一眼,只急着拆信,让武松读。杨志晚来一步,听说那堆是生辰赠物,立马垮下脸sE,问道:“梁山泊的军师是吴用?”曹正道:“正是。”杨志朝那堆礼物瞥了一眼,冷笑道:“自梁山泊一路送来,没有损失,可喜可贺。果然智多星,就是b别人会想办法。”曹正不敢接话。

        当下武松把书信念了一遍,信里备说清风寨知寨花荣加入梁山一事,山寨议定坐次,整顿秩序,扩大规模,一切已安定下来,因此林冲想把林黛玉接上梁山,她再和外男们在一块儿不好。一时间众人忧闷,心思各别,独鲁智深说道:“林教头b当年更作怪了,洒家要帮他与高衙内厮打,他却不为洒家说话,不知怕个甚么鸟,如今那里取这话?好没道理。”武松也道:“林教头今日也要接走,明日也要接走,大好日子也恁地扫兴,冷了弟兄们的心。”杨志渐渐回转过来,捏住朴刀杆,说道:“接走也好。”众人看他一眼,更是觉得稀奇,都不说话了。杨志看了看手中朴刀,抱在怀里,沉默着走了。

        林黛玉回到山寨,本就怯弱,又想起家乡,触犯旧症,径直去歇息了。正歪在床上,曹正的浑家敲了门,得了准许,慢手慢脚进来,笑问:“睡恁么早?身为寿星也不来?”又说了林冲赠礼和书信的事。林黛玉问道:“也给三位头领送礼了?”那妇人摇头。林黛玉想了一想,笑道:“想必是叔叔每日C练枪bAng,实在累得难待动了。”把那妇人送走后,又歪回去,禁不住一身酸痛,眼圈儿又红了,独自淌泪。

        林黛玉辗转难眠,无可奈何,只能默默许愿。想那江南锦地,钟灵姑苏,毓秀扬州,不知此时此刻正经历着怎样的劫难,愈发心疼起来。她在脑海中把这辈子认识的甚至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都过了一遍,还有家乡的每一条河流,每一座山丘,每一朵鲜花,每一道曾在失眠的深夜中陪伴过她的闪电,祈祷上苍像她一样去Ai怜他们。

        夜渐深,她感到心痛yu碎,仿佛有一块害蛀牙的糖粘在心房瓣上面,内脏变得像牙龈红肿和牙齿酸痛那样夸张,缓和的时间也像牙痛那么长久。实在难以忍受,她起身点灯,翻阅书籍,试图转移注意力。黛玉读了几页,无法缓和,正忧愁时,见窗帘不知何时搭在了窗边那盆凤仙上,便要去抻好。

        才撩起帘子,一只血手猛地拍上窗,震得这面墙哐哐响。林黛玉如见鬼跳脸一般,吓得心跳如鼓,难以承受,一时跌倒在地。这一交跌得青疼,真是雪上加霜。林黛玉唬得芊T乱颤,额上一片细汗,强打JiNg神问道:“那边的是人是鬼?”只见那只手收成鹰爪状,似要抓挠,在窗上停留片刻,按出血指印,又变作拳,咚咚的敲打两下,这才传来杨志的声音:“是我。”林黛玉一听是熟人,猛然卸下忌惮,才一放松,后劲上来,不免声咽气堵,汪汪地滚下泪来:“敲门不就行了?偏要装神弄鬼,故意来欺负我!”杨志却不打话。

        黛玉哭了一阵,忽然想道:平时赌气也就算了,今天特殊,况且也快去梁山了,最后还丧声歪气的,未免扫兴。于是说道:“你也别在外面站着,虽然是转暖了,但晚上还冷,回来伤了风可不好。”杨志搂紧朴刀,答道:“那是你。”林黛玉叹道:“我知道你不是凡俗之辈,但也不必总踩着我说话,难道我天生T弱,就不配生活么?难道不贬低我,就显不出你的强处了?当年就说你不尊重人,还没改呢。得罪我算小事,若是遇上大事,你……”黛玉说到这里忽然止住,登时心中百感交集,自己也不知道什么缘由,只是一味的伤心难过,又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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