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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归的标志是一个吻，程然需要主动吻。然后霍栩板起的面孔才会和缓，像刚见到他一样，抱抱他，擦他额头的汗，有时候还问他：“好好反省了吗？”程然别扭就别扭在这里：“为什么像接幼儿园小朋友放学……”

        “不是的。”霍栩捧起他的脸，忽然换了一种声线，“宝贝，今天尿床了吗？”

        柔和的低音轻轻鼓动耳膜。

        “……对小朋友是这样。”

        程然头顶升起被演习弹击杀的红烟。

        他投降了，每天老老实实汇报自己有深刻反省，有为伤亡者祈福。霍栩照常帮他上药，不忙的时候会下厨，忙的时候把想吃的东西和餐厅发过来让他在家叫餐，似乎也没有被他影响生活质量。

        周五晚，程然的脚铐和霍栩的手机同时收到了本周社会劳动的通知，地点不远不近，在市物流站。

        保外服刑人员只有每月15号的监狱惩戒和社会劳动的日子里被允许离开指定监禁地。参加同一批社会劳动的服刑人员返回监禁地时间不一，因此脚铐中的定位器会统一在晚十点自动汇报位置，届时如果定位与登记的监禁地不符，脚铐便会自动报警，并警告犯人原地蹲下，否则将触发电击装置。

        一切顺利的话，社会劳动在周日晚18:00结束，霍栩直接从物流站接到程然，做九点到家的保守准备，他们能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在店内挑选。

        程然第一反应是：“会不会太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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