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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记得从第二年开始,总有亲戚上门给妈妈说媒,那会儿追妈妈的人不少,即使身边有一个江芜,也不妨碍那些个男的踏破她家门槛。
妈妈没几个月就厌倦得不行,也疲于去一个个应对,毅然决然地卖了房子,带着江芜来到榕城,好在这里有一套父母留给她的房子。
“你快躺下吧。”她催促着,楚弋又黏上来靠她,“我刚睡醒,确实不想躺了,你陪我坐坐。”
许是生病带给人脆弱感,而她向来对病人又极具包容,所以没拒绝,呆坐了好一会儿,直到窗外逶迤的云第二次散去,江芜才开口,“所以你爷爷离开后,你一直是一个人住?”
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但光鲜亮丽或许只是金玉其外。
“是。”
“除了我爷爷,家里没人管我的。”
这倒是江芜第一次听楚弋说起家里的事,低头想去看他,鼻尖蓦然吸入清甜馥郁的果香气息,脸就埋进他毛茸茸的脑袋里,然后听见楚弋的笑声,一气就把人给推开,没一秒就又黏上来。
他人高马大一个趴在江芜身上,像只大型犬在她身上蹭,而后声音极轻的说:“江芜,我一直在你身边。”
说完才沉沉闭上眼睛,只是睡得不算踏实,记忆又带他回到过去。
父母离婚那年,他们为了楚弋在争,不过不是为了抚养权,是不抚养权,楚弋被晾在一边静静听着,大人一点也不避讳,不怕他心里会落下阴影,不管他是否伤心难过,就吵着争着踢皮球一样把他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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